審理法院：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法院
案 號：（2015）南川法刑再初字第00002號
案件類型：刑事
案 由：聚眾斗毆罪
裁判日期：2015-11-24
審理經(jīng)過
原審公訴機關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鄭某、汪某甲、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韋茜茜、周某乙、冷某甲犯聚眾斗毆罪一案，本院于2015年3月16日作出（2015）南川法刑初字第00009號刑事判決，該判決已經(jīng)發(fā)生法律效力。2015年8月3日，鄭某以原判適用法律錯誤，即原判不應將其第一次作為未成年人的犯罪與后來的再次犯罪當作累犯從重處罰為由向本院申訴，請求再審。經(jīng)本院院長提交審判委員會討論，認為本案屬于適用法律確有錯誤，決定再審。2015年9月24日，本院依法作出（2015）南川法刑申字第00002號再審決定，對本案另行組成合議庭進行再審。立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5年11月5日適用普通程序并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譚建霞出庭支持公訴，原審被告人鄭某到庭參加訴訟。原審被告人汪某甲、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韋茜茜、周某乙、冷某甲未到庭。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一審法院查明
原審判決查明，被告人鄭某、汪某甲、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韋茜茜、周某乙、冷某甲有如下犯罪實事：
2010年重慶市南川區(qū)鐵村鄉(xiāng)隆興村村委會將其村的小溝水庫以人民幣4萬元的價格，承包給被告人汪某甲。2012年底，汪某甲肥水養(yǎng)魚，村民以肥水養(yǎng)魚污染水源為由，要求隆興村村委會單方解除合同。汪某甲針對村委會單方解除承包合同一事，起訴至本院，本院判決該承包合同有效。后村委會上訴至重慶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該中級人民法院裁定維持原判。
2014年以來，該村部分群眾因水源問題先后幾次強行到小溝水庫釣魚。同年8月15日，被告人韋茜茜等人又相約去小溝水庫釣魚，被告人汪某甲帶李某甲、被告人皮某等人前去制止，導致雙方矛盾激化。當日晚，被告人汪某甲在重慶市南川區(qū)興隆飯店宴請被告人皮某和彭某等人。席間，被告人汪某甲將韋茜茜強行釣魚一事告知二人，并請二人出面給被告人韋茜茜打招呼，找人去嚇唬韋茜茜，擺平此事。
同年8月17日下午，被告人皮某及其邀約的被告人嚴某、卓某等人到重慶市南川區(qū)鐵村鄉(xiāng)韋茜茜家中找韋茜茜，要求其不要再去小溝水庫釣魚。韋茜茜因見對方人多，躲在家中未露面，其父親韋某甲出面與被告人皮某等人面談。隨后，被告人皮某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與被告人嚴某等人駕車離開返回南川。被告人韋茜茜見對方的人離開，遂電話聯(lián)系被告人周某乙等人到鐵村來幫忙。韋茜茜的父親韋某甲為討說法，到重慶市南川區(qū)鐵村鄉(xiāng)大院子處，將被告人汪某甲妻子李某甲等人乘坐的汽車攔下，不準離開。車內(nèi)的馮某乙、李某乙等人下車與韋某甲發(fā)生推攘。被告人韋茜茜知情后，又聯(lián)系被告人周某乙和冷某乙等人前往鐵村鄉(xiāng)大院子處，被告人周某乙便聯(lián)系了被告人鄭某、冷某甲趕至該處。被告人周某乙等多人對馮某乙等人進行毆打，被警察制止，其中李某乙受輕微傷。李某甲便將此事告知汪某甲，被告人汪某甲遂電話聯(lián)系被告人皮某，要求被告人皮某多帶點人返回鐵村去幫忙。被告人皮某又邀約卓某、嚴某等人，被告人卓某邀約了被告人周某甲、秦某等人分乘幾輛車前往鐵村鄉(xiāng)。到鐵村鄉(xiāng)街上后，被告人皮某等人見有警察在現(xiàn)場處置，便返回鐵村政府廣場前的公路上。在大院子處，被告人韋茜茜聽說皮某等多人到鐵村鄉(xiāng)后，韋茜茜喊把他們趕出鐵村去，并與被告人周某乙、鄭某等十余人從大院子處，手持木棒、扁擔、鋤頭、竹棒等工具，追到鐵村鄉(xiāng)政府廣場前的公路上與被告人皮某等人對峙。民警在現(xiàn)場阻攔未果，雙方在重慶市南川區(qū)鐵村鄉(xiāng)政府廣場東側發(fā)生大規(guī)模持械斗毆，造成周某乙、嚴某、秦某等人輕微傷，在當?shù)卦斐蓯毫佑绊憽?/p>
同日20時30分許，被告人韋茜茜又電話指使被告人鄭某、冷某甲等人用石頭將停放在距離斗毆現(xiàn)場約8公里的公路上被告人皮某方乘坐的一輛白色轎車天窗、前擋風玻璃砸壞。經(jīng)鑒定，該車損失價值人民幣5324元。
2014年8月25日，被告人皮某主動到公安機關投案，如實供述了其犯罪事實。2014年11月7日，被告人鄭某協(xié)助公安機關將同案人某某某抓獲。
上述事實，有公訴機關提交并經(jīng)過庭審質(zhì)證、認證的下列證據(jù)在案佐證：
1、110接警單、報案登記表、受案登記表、扣押物品清單及管制刀具接受清單及認定書、通話清單、刑事判決書及刑滿釋放證明書、水庫經(jīng)營管理權轉(zhuǎn)讓協(xié)議及民事判決書、被告人汪某甲、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韋茜茜、周某乙、鄭某、冷某甲的戶口證明等物證、書證；
2、重慶市南川區(qū)公安局到案、抓獲經(jīng)過的說明；
3、被告人鄭某、汪某甲、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韋茜茜、周某乙、冷某甲的供述和辯解；
4、證人彭某、秦某、胡某甲、鄒某、張某甲、馮某甲、楊某甲、胡某丙、汪某乙、李某乙、馮某乙、李某丙、汪某丙、陳某甲、李某丁、周某丙、洪某、杜某、冷某乙、李某戊、李某已、韋某庚、冉某、楊某乙、張某乙、甘某、韋某甲、張某丙、韋某乙、韋某丙、周某丁、王某乙、李某庚、楊某丙、韋某丁、段某、龐某、彭某、任某、韋某戊、陳某乙、劉某甲、黃某、王某甲、韋某已、張某丁、張某戊、張某已、陳某丙、胡某乙、楊某丁、劉某乙等人的證言；
5、南川公物鑒傷字（2014）189號、192號、193號、194號及南川價認（2014）127號價格鑒證結論書；
6、提取筆錄、視頻資料；
7、現(xiàn)場勘查、指認筆錄及現(xiàn)場圖、照片；
8、辨認筆錄及相對應的照片、名單、視頻截圖。
一審法院認為
原審認為，被告人汪某甲、韋茜茜、皮某各自邀約多人持械斗毆，被告人卓某、嚴某、周某甲、周某乙、鄭某、冷某甲持械積極參與斗毆，其行為均構成聚眾斗毆罪。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
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汪某甲、韋茜茜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應按其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被告人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周某乙、鄭某、冷某甲起次要作用，系從犯，應減輕處罰。
被告人韋茜茜、皮某、卓某、周某乙、鄭某被判處有期徒刑刑罰執(zhí)行完畢后，在五年內(nèi)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刑罰以上之罪，系累犯，應從重處罰。
被告人皮某自動投案，如實供述了其犯罪事實，系自首，可以減輕處罰。被告人鄭某協(xié)助公安機關抓獲同案犯，是立功，可減輕處罰。
本院認為
被告人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鄭某、冷某甲到案后如實供述犯罪事實，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汪某甲、韋茜茜、周某乙認罪態(tài)度好，可以酌定從輕處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一款第（二）項、第（四）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八條、第七十二條第一款、第七十三條第二款、第三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被告人汪某甲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二、被告人皮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三、被告人卓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四、被告人嚴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二個月，緩刑二年；五、被告人周某甲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六、被告人韋茜茜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一個月；七、被告人周某乙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二個月；八、被告人鄭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四個月；九、被告人冷某甲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
再審裁判結果
經(jīng)再審審理查明的事實與原審查明的事實一致。被告人鄭某在審理中對其指控犯罪事實無異議。
另查明，被告人鄭某第一次因犯敲詐勒索罪、非法拘禁罪、非法侵入住宅罪于201O年2月2日被重慶市綦江區(qū)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2012年9月12日刑滿釋放。其犯罪時年滿十七歲，系未成年人。
前述事實，有重慶市綦江縣人民法院（2010）綦法刑初字第47號判決書為證。
原審被告人鄭某在再審中辯稱，對公訴機關指控其再次犯罪事實無異議，但量刑時不應該被認定為累犯。
公訴機關對原審判決認定鄭某系累犯，認為是適用法律不當，建議糾正。
本院再審認為，原審被告人汪某甲、韋茜茜、皮某各自邀約多人持械斗毆，被告人卓某、嚴某、周某甲、周某乙、鄭某、冷某甲持械積極參與斗毆，其行為均構成聚眾斗毆罪。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的事實和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汪某甲、韋茜茜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應按其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被告人皮某、卓某、嚴某、周某甲、周某乙、鄭某、冷某甲起次要作用，系從犯，應減輕處罰。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被判處有期徒刑以上的犯罪分子，刑罰執(zhí)行完畢或者赦免以后，在五年以內(nèi)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的，是累犯，應當從重處罰，但過失犯罪和不滿十八周歲的人犯罪除外。201O年2月2日被告人鄭某犯敲詐勒索罪、非法拘禁罪、非法侵入住宅罪于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其犯罪時系未成年人，雖五年內(nèi)再次犯罪，依法不構成累犯。故原審認定其為累犯系適用法律不當，應予以糾正改判。原審被告人鄭某的再審辯解理由成立，本院予以采納。
綜上所述，原判認定事實清楚，定性準確，審判程序合法，除對被告人鄭某適用法律不當導致量刑不當，應予以改判外，其余被告人的量刑恰當，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四十五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八十九條第一款第（三）項、《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條第一款第（二）項、第（四）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第四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三款、第六十八條、第七十二條第一款、第七十三條第二款、第三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法院（2015）南川法刑初字第00009號刑事判決主文第一項“被告人汪某甲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第二項“被告人皮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第三項“被告人卓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第四項“被告人嚴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二個月，緩刑二年”，第五項“被告人周某甲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第六項“被告人韋茜茜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一個月”，第七項“被告人周某乙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二個月”，第九項“被告人冷某甲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
維持第八項中對被告人鄭某的定罪部分，即“被告人鄭某犯聚眾斗毆罪”。
二、撤銷重慶市南川區(qū)人民法院（2015）南川法刑初字第00009號刑事判決主文第八項中對被告人鄭某的量刑部分，即“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四個月”。
三、原審被告人鄭某犯聚眾斗毆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三個月。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9月18日起至2015年12月17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nèi)，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重慶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述。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判人員
審判長周仁敏
審判員胡賽娟
審判員楊海黎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書記員
書記員柯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