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法院：內江市中級人民法院
案號：（2018）川10刑終28號
案件類型：刑事
案由：詐騙罪
裁判日期：2018-04-13
審理經過
四川省資中縣人民法院審理資中縣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肖某1、肖某2、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吳某某6、岑某某7、何某某8犯詐騙罪，被告人孫某某9、葉某某10、譚某某11犯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一案，于2017年12月19日作出（2017）川1025刑初85號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肖某1、肖某2、劉某某3、黃某某4、岑某某7、葉某某10不服，提出上訴。本院受理案件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8年3月15日、4月13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四川省內江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李熙、代理檢察員陳林出庭履行職務。原審被告人肖某1、肖某2、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吳某某6、岑某某7、何某某8、孫某某9、譚某某11、葉某某10及其辯護人張保華、胡德勝、付志金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一審法院查明
原判認定，2016年7月中旬的一天，被告人肖某1、肖某2和陳尚歡、陳尚賢共謀在廣西壯族自治區(qū)賓陽縣新橋鎮(zhèn)石砍村一起實施QQ詐騙。肖某1出資購買手機、筆記本電腦、銀行卡、QQ號碼，并安排陳尚賢接待安裝非實名制的聯通寬帶網絡人員安裝網線等。肖某1聯系了被告人劉某某3，劉某某3又聯系被告人黃某某4、蒙某某5、吳某某6、岑某某7，在明知肖某1等人為了實施電信網絡詐騙犯罪的情況下，由黃某某4提供解綁的非實名制寬帶賬號，吳某某6、岑某某7提供匹配的光貓數據，劉某某3、蒙某某5負責拉網線、安裝寬帶，于2016年7月26日晚在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南寧市賓陽縣新橋鎮(zhèn)石坎村肖某1等人選定的房間內安裝了非實名制寬帶。
2016年7月底，被告人肖某1、肖某2和陳尚歡、陳尚賢（均已判）在賓陽縣新橋鎮(zhèn)石砍村一民房內實施QQ網絡詐騙。2016年8月1日上午，陳尚歡在互聯網上查到資中資州醫(yī)院的相關資料，隨后陳尚歡將實施詐騙的QQ名改為“資中資州醫(yī)院-許可”，陳尚歡通過QQ號查找到資州醫(yī)院的聊天群并加到醫(yī)院職工譚意如，陳尚歡將譚意如拉進自己在QQ號內建立一個聊天群進行聊天，便讓譚意如去將醫(yī)院財務人員許某某拉進聊天群，爾后，由陳尚歡冒充“許可”，提出醫(yī)院之前與某公司簽訂了一份合同，現需退還保證金，肖某1冒充簽訂合同的“張總”與許某某通話，肖某1讓肖某2制作一張?zhí)摷俚霓D款憑證，許某某相信后便將醫(yī)院賬戶內的95萬元轉到肖某1提供的“張建”農業(yè)銀行賬戶內，將105萬元和100萬元轉到肖某1提供的“趙某某”農業(yè)銀行賬戶內。
2016年8月1日上午，依照被告人肖某2與被告人何某某8事前達成的可以幫忙“洗錢”的約定，肖某2聯系了何某某8，何某某8聯系被告人孫某某9，孫某某9聯系被告人葉某某10，葉某某10聯系李某某（另案處理），通過這種層層聯系，李某某提供了被告人譚某某11與羅某某共同控制的常某某農業(yè)銀行卡號給葉某某10，葉某某10將該卡號經過孫某某9轉傳給了何某某8，何某某8轉傳給了肖某2，肖某2告知了肖某1。肖某1將所詐騙到資中資州醫(yī)院的款項在趙某某卡上的105萬元，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分三次轉入了常某某的農業(yè)銀行卡內。常某某的農業(yè)銀行卡及U盾為吳某某所使用，吳某某受譚某某11和羅某某安排。吳某某受羅某某安排，及時將該筆資金，以每次5萬元轉至戴某某的民生銀行卡內,次日戴某某將該卡內的資金轉了100萬元到其工商銀行卡內。
2016年8月1日，被告人肖某1將所騙得的資州醫(yī)院的105萬元資金轉入常某某的農業(yè)銀行卡內后，叫被告人肖某2詢問被告人何某某8何時將該筆錢“洗”好。肖某2通過聯系，得知該筆款第二天能“洗”好。被告人葉某某10從李某某處得知該筆款已“洗”好后，扣除所得后將所剩下的款項轉給了孫某某9，孫某某9扣除其所得后，將所剩下的款項轉給了何某某8，何某某8又扣除所得后，將所剩下的款項76萬余元轉給了肖某2，肖某2將該76萬余元轉給了肖某1。
另查明，被告人肖某1、何某某8、孫某某9、葉某某10分別違法所得76萬余元、2萬元、2.1萬元、5.1萬元。被告人吳某某6、葉某某10親屬分別向資中資州醫(yī)院退出違法所得及賠償款10萬元、5.1萬元，均取得了諒解。何某某8退出違法所得1萬元。
案發(fā)后，被告人肖某1、肖某2、吳某某6、何某某8、孫某某9、葉某某10如實供述了其犯罪事實，被告人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岑某某7、譚某某11當庭自愿認罪。何某某8提供他人犯罪線索，經查證屬實。凍結在案的195萬元已追回，并發(fā)還資中資州醫(yī)院。
上述事實，有公訴機關提交并經庭審質證的如下證據證實：
1.受案登記表、立案決定書，證實案件的來源。
2.證人許某某證言、相關聊天記錄及截圖證實，2016年8月1日10時許，同事林維把她加入一個QQ群，群里自稱是“許可”的人叫她與張總聯系，說與“張總”簽了合同，收了95萬元保證金，并發(fā)了一張截圖，說要退保證金。她按照要求在當日14時許，通過網上轉了95萬元到戶名為張某的6228480128433423075卡上。過了一會兒，群里的“許可院長”又說昨天還有一筆105萬元，叫她與“張總”聯系，后“張總”給她打電話叫匯到另一個趙某某的6228480395823332378農行卡上。15時30分，通過網上轉了105萬元。大約16時許，“許院長”再次叫她轉100萬給“張總”，在4時30分，她又轉了100萬元。當天共轉了300萬元，都是從資州醫(yī)院51001687208051504415轉出的。
3.中國建設銀行網上銀行電子回執(zhí)證實，資中資州醫(yī)院于2016年8月1日分別轉了105萬元、100萬元到戶名為趙某某的6228480395823332378銀行卡內，轉了95萬元到戶名為張某的6228480128433423075銀行卡內。
4.證人周某證言證實，黃某某4是賓陽鄒圩鎮(zhèn)寬帶的代理商，店名為賓陽縣俊和通訊。吳某某6原來是聯通公司運維部的工作人員，有數據配置的權限，也在機房做過。2016年7月26日下午至2016年7月27日，運維部是岑某某7在值班。182.88.180.88于2016年8月1日上午8時30分到當天下午16時43分對應上線寬帶賬號是771********，這寬帶賬號在2016年7月27日下午18時43分被對應轄區(qū)的黃某某4在聯通公司的寬帶裝維管理系統(tǒng)上進行解除綁定操作，導致77164583896寬帶賬號可以在新的位置撥號上網。
5.證人龍某某證言證實，為了打擊網絡QQ詐騙，賓陽聯通公司通過發(fā)文等形式要求賓陽縣網點在安裝寬帶是要嚴格實行實名制，禁止私自解綁操作，77164583896賬號是黃某某4網點辦理的，進行了私自解綁操作。
6.證人曾某證言證實，黃某某4以前在賓陽聯通公司上班，后在賓陽開了通訊營業(yè)網點。公司下發(fā)嚴格辦理實名制寬帶，將這些文件派專人到公司各營業(yè)廳代理商進行了宣讀，并叫代理商在文件上簽字，他向黃某某4進行宣讀。正常一個寬帶賬號是720元每年，賓陽是網絡詐騙的重災區(qū)，公司對寬帶賬戶的管理很嚴格。
7.證人莫某某證實，辦理寬帶必須實名制主要是為防止QQ詐騙。賓陽QQ網絡詐騙太多，實名制能控制詐騙。黃某某4也要求他們辦理手機及寬帶必須要實名制本人身份證等，主要是防止詐騙。聯通公司也派出人到店進行宣傳，是為了防止詐騙。
8.證人莫某某甲證言證實，寬帶安裝程序要求嚴格，要求實名制、拍照、暫住證等，并發(fā)文件要求簽收。培訓就是為防止QQ網絡詐騙，給他們的微信群發(fā)文件，文件也宣讀了的，是她或黃某某4簽收的。聯通公司還召集代理商黃某某4開會防止網絡詐騙。
9.證人覃某某證言證實，賓陽聯通公司經常宣傳和組織大家學習，必須要求嚴格按照公司要求按照正規(guī)程序安裝寬帶，嚴防他人利用網絡進行犯罪活動。公司派員到代理店進行宣傳講解，要求必須實名制以及怎樣防范網絡詐騙。
10.中國聯通賓陽分公司文件證實，相關文件指出廣西賓陽籍QQ詐騙團伙異常活躍，犯罪危害特別嚴重……做好切實實名制工作。
11.證人譚某某證言證實，2016年3、4月，譚某某11安排劉某，讓劉某的父母劉自德、常某某在中山市辦理了農業(yè)銀行卡、招商銀行卡各二張，譚某某11給了他們3千元作為辦理銀行的費用。2016年7月底8月初，有筆幾十萬的款進入常某某的銀行卡，她清楚這筆款。常某某的農業(yè)銀行卡和U盾是交給了譚某某11在使用。其辨認出常某某、譚某某11等。
12.證人戴某某證言證實，他到銀行取了5次款，取了100多萬元，最后一次去取款時，銀行告知錢被凍結了。林某某讓他到交易城的民生銀行去取錢。他以前在林某某的多多米公司用身份證辦了兩張銀行卡，一張是民生銀行的，一張是工商銀行的，都放在林某某那兒。戴某某現場辨認筆錄、照片。
13.證人林某某證言證實，戴某某是他公司管人事的。戴某某有兩張卡，一張是工商銀行，一張是民生銀行，民生銀行的卡是他拿著在使用，取錢的時候，他會聯系戴某某去取。他和澳門一個叫虎哥的男子在澳門開了一個賭桌，合作時本金是一百萬元。合作到期了，虎哥就說把本金打給他，他以戴某某的民生銀行那張卡的賬號給了虎哥，他只有一百萬元，不知怎么虎哥打了二百多萬到民生銀行這張卡上。
14.證人劉某證言證實，譚某某11叫她父母過來辦卡是為了洗錢用，譚某某11給了她父母3千元。她父母辦的銀行卡和U盾她給了譚某某11。
15.證人吳某某證言證實，2016年6月左右，他幫譚某某11轉賬，是通過網上銀行用的U盾轉，譚某某11每月給他8千元。6月初，譚某某11拿了澳門房屋的鑰匙給他，他在那房屋里幫譚某某11轉賬。大約是7月底8月初，譚某某11的一個叫“阿山”的朋友通過微信和他聯系，“阿山”告訴他常某某農業(yè)銀行卡里今天會有一筆款進來，讓他進行轉賬，接著給他發(fā)了民生銀行、農業(yè)銀行等3、4個銀行的賬戶，他收到信息后，在房屋里面用常某某的農業(yè)銀行U盾進行轉賬，轉了大約100多萬元。常某某農業(yè)銀行、蘇財發(fā)的建設銀行、黃書濤的農業(yè)銀行、工商銀行的U是他持有和使用。譚某某11用常某某銀行卡是因為有時候會遇到贓錢或者黑錢，用自己的銀行卡容易出事。2016年8月2日，“阿山”叫他去查一下常某某的卡的銀行發(fā)現卡被凍結。常某某銀行卡里進來的錢，譚某某11和“阿山”都可以支配，安排他轉賬，打進來的幾筆錢是“阿山”通過微信讓他查的。其辨認出譚某某11、阿山。
16.證人常某某證言證實，2016年3月，她到廣東中山她女兒那里用自己的身份證辦了一張農業(yè)銀行卡，開卡時留的電話號碼是譚某某，卡是交給了譚某某，譚某某給了她3千元。其辨認出劉某、譚某某。
17.證人張某證言證實，他辦了二十多張銀行卡，除四張自己留用外，其余全部賣給了老板去了。有一天，老板看了一條短信，是他之前賣給老板的卡號為62284801284********的農業(yè)銀行卡進賬了95萬元，老板通過手機操作時發(fā)現被凍結了。
18.證人趙某某證言證實，卡號為62284803958********的中國農業(yè)銀行卡是他的，卡辦好后就交給了一個姓趙的人了。
19.被告人肖某1供述證實，因為大家沒有錢，肖某2提出做網絡詐騙，他聯系了陳尚賢，陳尚賢約了陳尚歡。在作案之前，他出資準備了一些物品，陳尚賢找的房子，準備了二三部諾基亞功能機，二三張電話卡，四臺手提電腦，網上購買了兩張農業(yè)銀行卡，幾十個QQ號，張建、趙某某的銀行卡，這兩張卡都開了網銀和U盾。安裝寬帶是通過朋友介紹的，第一次是裝寬帶，他拿了5千元給陳尚賢，第二次是做光貓和寬帶，此次再拿了5千元給陳尚賢。他們在工作室工作時，陳尚歡加到了一個資中一個醫(yī)院的財務，后他與陳尚歡騙了對方，在中午1點多，騙了第一筆95萬元，下午2時左右，陳尚歡又在QQ上，叫對方財務再轉了105萬元到趙某某卡上，到下午5、6時許，陳尚歡再次讓那財務轉了100萬元在那個卡上。他們總共在那個醫(yī)院財務上騙取了300萬元。錢騙取到后，將錢轉到了石哥給的那張卡上，之前與石哥聯系了的，石哥是中間商，他騙了取不到的錢，他們洗掉之后，對方得28%。騙取得了錢后，他與石哥聯系，有一個在環(huán)城路一個地方，給了他76萬元，他分給了陳尚歡21萬元，肖某2、陳尚賢沒有分錢。他們騙取了300萬元，到手的105萬元，這錢是分三筆轉到石哥提供的賬戶上的。安裝黑寬帶，他們花費了9500元，還欠500元，安裝正常寬帶，僅需要一千元左右。安裝寬帶的人肯定知道人們是利用安裝的黑寬帶到干網絡詐騙。肖某1辨認出劉某某3、蒙某某5是安裝寬帶的人。肖某1辨認出了陳尚賢、肖某2、陳尚歡。QQ聊天復印件。
20.被告人肖某2供述證實，他與肖某1、陳尚賢、陳尚歡做QQ詐騙。2016年7月中旬的一天，肖某1叫他到石砍村上班，前期拉線是肖某1做的，他負責做了工作室的木板到工作室去，剛開初的幾天沒有成功，在八月初的一天，他們詐騙了資中的一個醫(yī)院。記得那天下午，陳尚歡在網上找到資中縣一個醫(yī)院，就用一個QQ冒充那個醫(yī)院的老總加上財務，加上后，就由肖某1和陳尚歡操作，當時以合同之類的名義叫對方進行轉賬，陳尚歡冒充老板打電話之類，整個過程是肖某1叫他做了一張銀行憑證的假圖。陳尚賢在網上找資料，后來實施資中的那個醫(yī)院實施詐騙的時候，陳尚賢在一邊看。那天下午，他聽肖某1說有105萬元到手了。2016年5月，他在科甲村的賭場里聽人說何某某8可以幫別人洗錢，收費28%，但不固定，起幅不超過三個點。2016年8月的一天，肖某1讓他與何某某8聯系，何某某8給了他一個銀行賬戶，他轉給了肖某1，大約半小時，何某某8給他打電話說那邊已經把那些錢處理好了。第二天中午，他與何某某8到約定的地點，何某某8拿了一個黑色的袋子遞給他，那里面是一捆一捆的錢。他拿到錢后，到了肖某1家，把錢全部給了肖某1。辨認出其制作的假的銀行轉賬圖。辨認出肖某1、陳尚賢、陳尚歡、何某某8。視頻辨認截圖。
21.同案犯陳尚賢供述證實，2016年7月，肖某1找到他，叫他敲鍵盤、找房子。他找到了一平房作為工作室。肖某1到廖寨橋拿了四臺筆記本電腦，他將四臺電腦放在工作室里面。工作室就是用來詐騙錢的地方。7月中旬，肖某1叫他接一個裝線的人，他接到案裝線的人安裝好后，按照肖某1的安排，給他那人5千元。7月下旬，肖某1叫他到工作室，見有肖某1、阿一、阿六。肖某1安排座位，每人有一筆記本電腦，他負責發(fā)郵件，阿六安排他搜索各種公司、企業(yè)。較胖的安裝師傅來了四次，第三次那個師傅來安排光貓和換賬號，他按照肖某1的安排給他那師傅5千元。他聽肖某1他們說騙了資中那個醫(yī)院三百萬元，他沒有分到有錢。陳尚賢辨認了陳尚歡，劉波、劉某某3、肖某1、蒙某某5，辨認視頻截圖。
22.被告人劉某某3供述證實，2016年7月，有人打電話要裝寬帶，談成安裝價5千元，在石砍村，他與蒙某某5看了現場發(fā)現可以安裝寬帶，他給黃俊容打了電話要了寬帶號、密碼，給了2500元，他又給吳某某6發(fā)了賬號，由吳某某6做數據，給了200元，給了蒙某某51000元，自己得了1300元。后可以上網了。賓陽正常安裝寬帶一千元左右。在科甲村安裝另外一條寬帶，肖某1給了他5500元，他給了黃俊容3000元，給了蒙某某51200元，這次只要了個寬帶賬號。他安裝的是非實名制的寬帶，是向黃某某4買的，買成2500元，黃某某4是聯通工作的代理商。非實名制登記的需要吳某某6找人在后臺做數據才可以上網，他找吳某某6做光貓數據有二三次。辨認出黃某某4、蒙某某5、吳某某6、肖某1，現場圖片辨認。
23.被告人黃某某4供述證實，他是聯通公司的代理商，經營二家通訊店子，正常安裝寬帶業(yè)務10M寬帶一年1300元左右，20M的是2000元左右一年。他沒有遵守公司的規(guī)定，自己開的虛假賬戶。他們那個開戶系統(tǒng)，登入輸入他的賬戶，進行輸入開戶的證件和名字，利用以前遺留下來的身份證復印件進行操作，開出來寬帶賬戶，留下一個電話號碼。虛開賬戶只有他有賬戶密碼，只有他能操作。他虛開了三至五個虛假賬戶，全部以三千元的價格賣給了劉某某3，出售了寬帶賬戶后還負責一些數據的維護。賓陽搞QQ詐騙的比較多。
24.被告人蒙某某5供述證實，他幫Q仔（方言，意為從事網絡詐騙的年輕人）接網線，就是幫Q仔接實施QQ詐騙的寬帶網線。劉某某3電話叫他一起去給Q仔拉網線。2016年7月，劉某某3叫他到石砍村去，他到石砍村時，有一個Q仔問是不是拉開線的，他跟著Q仔進了村，看好了拉線的位置。當天晚上，他坐劉某某3開的車到了石砍村那房子處，安裝了寬帶，劉某某3給他一千元的酬勞。他去拉線知道他們是用來詐騙的。之后，劉某某3還叫他到石砍村去接了寬帶線，還是原來那個Q仔與他聯系的。他是移動的員工，劉某某3以前是聯通的員工，劉某某3在幫別人做私活。
25.被告人吳某某6供述證實，他曾在聯通公司從事寬帶解綁和做光貓業(yè)務，離開后只有聯系岑某某7，每解綁一個寬帶賬號400元，做一個光貓數據200元，多次幫劉某某3解綁過寬帶賬號，知道劉某某3在賓陽幫搞QQ詐騙的人拉寬帶網線。2016年7月26日晚11時許，他幫劉某某3做光貓數據，知道這次劉某某3私自解綁的賬號是賓陽那邊搞詐騙使用，劉某某3和他講過此事。給岑某某7說過賓陽那面有個寬帶需要解綁，岑某某7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因為賓陽那邊有很多人搞QQ詐騙，通過非正常手段解綁的都是用來搞詐騙。岑某某7給過上班時間表，之前他一直和岑某某7合作在幫搞QQ詐騙的人解綁寬帶賬號，岑某某7給他的時間表是讓他方便清楚岑某某7上班時間。搞QQ詐騙的人找他們解綁寬帶賬號不需要填申請表和實名制登記，他們只需要給其一定的費用，岑某某7通過他在聯通公司的權限違規(guī)操作就可以幫QQ詐騙的人解綁寬帶賬號。劉某某3專門在幫搞QQ詐騙的人拉寬帶的線路，劉某某3找他私自解綁寬帶賬號的時候，都會明確告訴他這些寬帶賬號是要用來搞詐騙的。通過他們私自解綁的寬帶賬號，公安機關查不到這個寬帶賬號的有效信息和實際安裝的地址，就不容易抓到這些搞詐騙的人。吳某某6指認其與劉某某3在7月26日通話記錄，吳某某6辨認出劉某某3、岑某某7。
26.中國聯通南寧分公司運維部寬帶中心園區(qū)網管資源組排班表，證實2016年7月26日晚，廣西潤建代維人員岑某某7值班。
27.被告人岑某某7供述證實，他是廣西南寧聯通的外包公司深圳市潤建通訊有限公司上班，負責南寧聯通公司的后臺數據制作、網絡監(jiān)控等，與吳某某6合作解綁寬帶賬號，做光貓數據，解綁一個賬號，吳某某6給他200元，做一個光貓數據，給他100元。7月26日晚，他給吳某某6做了一個光貓數據，知道這個數據是賓陽的，知道賓陽QQ詐騙很多，這次吳某某6給了他100元。他這樣做是為了賺錢。岑某某7辨認出順洪卓。
28.吳某某6、黃某某4等人的通話詳單，劉某某31550771****、1850780****，蒙某某51517780****、1557721****，黃某某41561678****、1567819****，吳某某61560781****，岑某某71597770****，證實這些人在7月26日到7月27日，上述人員電話聯系，印證當晚上述人員安裝、開通寬帶網絡的事實。
29.被告人何某某8供述證實，2016年8月初的一天，肖某2給他打電話說有105萬元要洗錢，他給阿三打電話，阿三說要收26%手續(xù)費，阿三發(fā)了一個農業(yè)銀行的賬戶給他，他轉給了肖某2，過一了會兒，肖某2說已經轉了105萬元到銀行卡里，他立即給阿三打電話叫去查一下，不一會兒，阿三回電話說錢已經到賬了，第二天14時許，阿三給他打電話說錢回來了，叫他去拿，他在賓陽縣環(huán)城路美文化娛樂街與阿三見面，阿三拿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包的錢交給他，他將黑色塑料袋包的錢交給了肖某2。他得了二萬多。他知道這錢是詐騙來的。阿三是孫某某9的外號。其辨認出孫某某9、肖某2。
30.被告人孫某某9供述證實，2016年7月或8月，何某某8給他打電話說有一筆錢要走，大約是100萬元的樣子，他打電話給葉某某10，葉某某10回答可以，并轉發(fā)了一個農業(yè)銀行的賬戶，他就將這賬戶轉給了何某某8，他與何某某8約好后，將剩下的錢給了何某某8。他知道這錢是電信詐騙來的錢，何某某8不可能有這么多錢，而且手續(xù)費這么高。
31.被告人葉某某10供述證實，2016年8月的一天，孫某某9打電話說有筆錢需要他處理一下，說有一百多萬，他給澳門阿華的人聯系，阿華通過短信提供了一個農業(yè)銀行的賬戶給他，他又轉給了孫某某9，過了半小時，孫某某9給他打電話說進了105萬元，他給阿華說了并約好在珠海拱北口岸地下隧道那里交錢。當晚一個年輕小伙給交給他90萬元，他拿到回到中山，又駕駛別克轎車到賓陽，在賓陽古辣高速路口交給孫某某984萬元。他給阿華的點子是13個點。他賺了五萬多元。其辨認出孫某某9，向他提供農業(yè)銀行賬號的澳門人李凱華。資州醫(yī)院出具諒解書，收到葉某某10姐姐退了現金5.1萬元。表示諒解。
32.被告人譚某某11供述證實，常某某是她姨媽。常某某在建設銀行、農業(yè)銀行、招商銀行開了銀行卡并辦了一個U盾給她使用，給了常某某3千元。2016年4、5月開始，她與羅介山合作做港幣兌換生意，因為經常有不干凈的錢進來，所以用他人的銀行卡來規(guī)避風險。常某某的銀行卡和U盾是安排堂弟吳某某在澳門使用。2016年8月1日，常某某的62284806693840279進入了30萬、40萬、34.9萬以及260萬元，這幾筆錢是羅介山的朋友轉入的，羅介山打電話問她客人是民生銀行卡，可不可以5萬、5萬轉給客人，她回答可以，叫她直接打電話給吳某某。后來，羅介山又給她說，這筆款尾數比較多，大約二萬多港幣。她就覺得這筆錢不干凈，有問題。這筆錢利潤達三萬余元，她分得2.5千元。其辨認出譚某某、常某某等。
33.中國農業(yè)銀行卡交易明細證實：8月1日，趙某某轉30萬元、40萬元、3.499萬元至常某某62284806693840279，當日，該賬戶以每筆5萬元，轉戴某某。
34.現場勘驗筆錄、方位圖、照片、示意圖證實，現場位于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南寧市賓陽縣新橋鎮(zhèn)石砍村一居于樓內。
35.抓獲說明，證實2016年8月16日抓獲戴某某，2016年8月17日，將譚某某11抓獲。
36.資中縣看守所在押人員何某某8檢舉情況說明、何某某8的檢舉材料，證實何某某8檢舉網上追逃人員的情況。
37.金華市公安局婺城分局刑事偵查大隊線索轉遞回執(zhí)，證實根據何某某8的線索，將網上在逃人員抓捕。
39.南陽市公安局仲景分局情況說明，證實肖某1舉報的線索對該局偵辦無價值。
40.資中縣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隊辦案說明，葉某某10交代了上線名為李凱華，系澳門人。目前，該局偵查人員對該線索暫未核實。肖某2給該局偵查人員提供了何某某8相應的線索，該情況與該局偵查人員前期掌握的情況大部分吻合。該局民警通過偵查將犯罪嫌疑人何某某8抓獲。
41.資中縣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隊關于資州醫(yī)院被詐騙現金返還情況說明、資中資州醫(yī)院資金回收情況說明證實，2017年7月17日和7月19日，資中資州醫(yī)院分別收到公安機關退還的95萬元、100萬元。
42.資中資州醫(yī)院收條和刑事諒解書證實，收到吳某某6退贓款及賠償款共計10萬元，取得了諒解。收到葉某某10親屬退賠款5.1萬元，取得了諒解。
43.四川效源電子數據司法鑒定所司法鑒定意見書。
44.查封、扣押、凍結等。
45.刑事判決書、社區(qū)矯正意見、戶籍證明等證據。
一審法院認為
原審法院認為，被告人肖某1、肖某2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伙同他人，利用電信網絡騙取他人財物，數額特別巨大；被告人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吳某某6、岑某某7明知他人實施電信網絡詐騙，而為其提供互聯網接入服務；被告人何某某8明知是電信網絡詐騙犯罪所得予以轉賬、套現，且事前與實施詐騙的人員有共謀；八被告人的行為已構成詐騙罪。被告人孫某某9、葉某某10明知是電信網絡詐騙犯罪所得予以轉賬、套現；被告人譚某某11明知是犯罪所得予以轉賬、套現；其行為均屬情節(jié)嚴重，均構成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在詐騙犯罪過程中，肖某1、肖某2是主犯，依法應按照其全部參與的犯罪處罰。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吳某某6、岑某某7、何某某8起幫助作用，是從犯，依法應當從輕或者減輕處罰。肖某2、孫某某9有前科，可以增加刑罰量。譚某某11在掩飾、隱瞞犯罪所得中，起次要作用，是從犯，依法應當減輕處罰。何某某8具有立功表現，依法可以從輕處罰。肖某1、肖某2、吳某某6、何某某8、孫某某9、葉某某10如實供述了犯罪事實，系坦白，依法可以從輕處罰。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岑某某7、譚某某11自愿認罪，依法可以從輕處罰。葉某某10、吳某某6退出違法所得，取得諒解，可以酌情從輕處罰；何某某8退出部分違法所得，可以酌情從輕處罰。據此，對肖某1、肖某2、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吳某某6、岑某某7、何某某8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八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七十二條第一、三款，第六十四條及《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詐騙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二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對孫某某9、葉某某10、譚某某11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六十四條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一款第（一）項，第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以詐騙罪，判處肖某1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以詐騙罪，判處肖某2有期徒刑十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八萬元；以詐騙罪，判處劉某某3有期徒刑七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七萬元；以詐騙罪，判處黃某某4有期徒刑六年五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八千元；以詐騙罪，判處何某某8有期徒刑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三千元；以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判處孫某某9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二千元；以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判處葉某某10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二千元；以詐騙罪，判處岑某某7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以詐騙罪，判處蒙某某5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以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判處譚某某11有期徒刑一年五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以詐騙罪，判處吳某某6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追繳戴某某賬戶上違法所得238.2397萬元，返還資中資州醫(yī)院89.9萬元，剩余款項148.3397萬元，上繳國庫。追繳肖某1的違法所得76萬元，追繳何某某8的違法所得2萬元，追繳孫某某9的違法所得2.1萬元；公安機關扣押在案的其他財產，由公安機關依法處理。
二審請求情況
原審被告人肖某1上訴提出，系初犯又認罪悔罪，原判量刑過重；其向河南省南陽市公安局仲景分局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犯罪線索，應認定為具有重大立功，綜上，請求二審法院依法從輕處罰。
原審被告人肖某2上訴提出，其除按照肖某1的安排做了憑證和聯系洗錢的人員外，未在參與其他詐騙活動，也沒有分贓，歸案后其如實主動交代犯罪事實，原判量刑過重，請求二審依法從輕改判。
原審被告人劉某某3上訴提出，其事先不明知肖某1等人實施詐騙，也未直接參與詐騙，僅僅違規(guī)提供互聯網接入，應以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定處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原審被告人劉某某3的辯護人提出：劉某某3在安裝非實名制寬帶時并不知曉用于詐騙犯罪，劉某某3又未參與具體的詐騙活動，應以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定罪論處；同案量刑不均衡，劉某某3的量刑遠遠高于為肖某1提供互聯網接入服務的同案被告人。
原審被告人黃某某4上訴提出，劉某某3向其購買非實名制寬帶時未告知該賬號用于電信詐騙，在提供非實名制寬帶賬號、安裝網線、提供光貓及光貓序列號修改環(huán)節(jié)中未起主導作用，其不認識肖某1等人，更未參與詐騙活動，故應以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定罪論處，原判量刑過重，請求二審依法改判并適用緩刑。
原審被告人岑某某7上訴提出，其不認識肖某1和劉某某3等人，制作光貓數據均由吳某某6在居中聯系，其聽從吳某某6的安排應認定為從犯，且其獲利較少，原判量刑時未充分考慮其地位作用和認罪悔罪情況，請求二審法院依法從輕改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適用緩刑。
原審被告人葉某某10上訴提出，其幫助洗錢的105萬元尚未洗錢成功，應認定為未遂；同案之間量刑不均衡，其的量刑應低于孫某某9，請求二審依法從輕改判并適用緩刑。
本院查明
四川省內江市人民檢察院出庭檢察員認為，二審中，因新證據應認定上訴人劉某某3具有立功情節(jié)，應對其依法改判，其余事實認定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建議駁回其余原審被告人的上訴。
經二審審理查明的事實與一審認定一致，本院予以確認。
另查明，二審中，檢察機關提交偵查機關出具的情況說明證實上訴人劉某某3協助公安機關抓獲了同案犯，具有立功情節(jié)。
針對二審庭審中控辯雙方爭議的焦點，評判如下：
關于上訴人肖某1有無立功情節(jié)的問題。經查，肖某1雖有向河南省南陽市公安局仲景分局檢舉他人犯罪線索的行為，但該局出具的說明證實該線索不具有價值，故肖某1依法不構成立功。肖某1的相關上訴意見不能成立，不予支持。
關于上訴人肖某2在詐騙中的地位作用問題。經查，肖某1、肖某2等人共謀實施詐騙，并共同尋找作案目標，詐騙中提供詐騙資料（制作虛假的銀行收款憑證），詐騙后聯系他人對詐騙款進行洗錢，收取詐騙款，其地位雖低于肖某1，但在詐騙犯罪活動中仍起主要作用，系主犯之一。肖某2的有關從犯的上訴意見不能成立，不予支持。
關于上訴人劉某某3是否具有立功情節(jié)的問題。經查，二審中偵查機關出具的情況說明證實，劉某某3被抓獲后配合公安機關抓獲了同案犯，該情況說明內容與劉某某3、蒙某某5二審庭審中的供述吻合，現有證據足以認定劉某某3具有立功情節(jié)。劉某某3及其辯護人的相關上訴意見成立，予以支持。
關于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是否系犯罪未遂的問題。經查，肖某1等人向資中資州醫(yī)院詐騙的款項，經層層轉移后，已被肖某1等人所支取，掩飾、隱瞞犯罪所得活動已完成，不存在犯罪未遂的情況。葉某某10相關的上訴意見不能成立，不予支持。
關于對上訴人劉某某3等人的罪名適用問題。經查，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岑某某7在當地嚴厲打擊網絡詐騙活動，禁止非實名制網絡接入的情形下，為獲取不當報酬，仍違規(guī)提供互聯網接入，為他人實施網絡詐騙犯罪提供幫助，造成重大經濟損失，同時觸犯了幫助信息網絡犯罪活動罪和詐騙罪，依照法律規(guī)定，應擇一重罪處罰，即應以詐騙罪對四原審被告人定罪處罰。劉某某3、黃某某4、岑某某7的相關上訴意見不能成立，不予支持。
關于上訴人黃某某4的地位作用問題。經查，黃某某4作為聯通公司寬帶業(yè)務的代理商，虛開非實名制寬帶賬號，高價販賣給劉某某3，非實名制寬帶賬戶是為他人實施網絡犯罪活動互聯網接入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其地位作用并不低于劉某某3。黃某某4相關上訴意見不能成立，不予支持。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肖某1、肖某2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伙同他人采取電信網絡進行詐騙的方式，騙取他人數額巨大財物的行為，構成詐騙罪，且系共同犯罪。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劉某某3、黃某某4、岑某某7及原審被告人蒙某某5、吳某某6明知他人實施網絡違法活動，違規(guī)提供互聯網接入，構成詐騙罪，且系共同犯罪。原審被告人何某某8事前與肖某2共謀，掩飾犯罪所得，應以詐騙罪共犯論處。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葉某某10、原審被告人孫某某9、譚某某11明知是違法所得，應予以轉移、套現的行為構成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情節(jié)嚴重且系共同犯罪。在詐騙犯罪中，肖某1、肖某2為主具體實施詐騙活動，轉移、獲取詐騙款，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劉某某3、黃某某4、吳某某6、蒙某某5、岑某某7、何某某8為肖某1等人實施網絡犯罪提供互聯網接入和掩飾贓款來源，起次要作用，系從犯，依法可減輕處罰。在掩飾、隱瞞犯罪活動中，孫某某9、葉某某10分別利用自身資源對犯罪所得予以掩飾隱瞞，不宜區(qū)分主從犯，譚某某11僅向他人提供掩飾犯罪所得的銀行賬戶，起次要作用，系從犯，依法可減輕處罰。何某某8檢舉他人犯罪線索，經查證屬實，系立功，可從輕處罰。劉某某3配合公安機關抓獲同案犯，系立功，可從輕處罰。肖某1、肖某2、吳某某6、何某某8、孫某某9、葉某某10歸案后，如實供述罪行，系坦白，可從輕處罰。劉某某3、黃某某4、蒙某某5、岑某某7、譚某某11當庭自愿認罪，可酌情從輕處罰。葉某某10、吳某某6退出違法所得并獲得諒解，可酌情從輕處罰。一審法院鑒于肖某1、肖某2在犯罪中起主要作用，且贓款未追回等因素對二人判處的刑罰是適當的。肖某1、肖某2要求二審從輕處罰的上訴意見不予支持。一審法院在對岑某某7量刑時已充分考慮系從犯的法定量刑情節(jié)，判處三年有期徒刑，但鑒于岑某某7所在司法部門不同意將其納入社區(qū)矯正，故依法不能使用緩刑。岑某某7要求適用緩刑的意見不予支持。原判定罪準確，審判程序合法，但二審期間因新證據證實劉某某3具有立功情節(jié)，導致一審認定事實出現變化，且量刑時未充分考慮葉某某10的退賠并獲得諒解的酌定從輕情節(jié)，應予以改判。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第三百一十二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款與第四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一條、第六十四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六十八條、第七十二條第一款與第三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一款（一）項，第三條第一款（一）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及《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三）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二審裁判結果
一、維持四川省資中縣人民法院（2017）川1025刑初85號刑事判決的第一項、第二項、第四項、第五項、第六項、第八項、第九項、第十項、第十一項、第十二項，即被告人肖某1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十萬元；被告人肖某2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八萬元；被告人黃某某4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年五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八千元；被告人何某某8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三千元；被告人孫某某9犯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二千元；被告人岑某某7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被告人蒙某某5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被告人譚某某11犯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五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被告人吳某某6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四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追繳戴某某賬戶（62169129********，中國民生銀行廈門江頭支行，6212261410001557800，中國工商銀行龍巖北門支行）上違法所得238.2397萬元。追繳后，返還資中資州醫(yī)院89.9萬元，剩余款項148.3397萬元，上繳國庫。追繳肖某1的違法所得76萬元，追繳何某某8的違法所得2萬元，追繳孫某某9的違法所得2.1萬元，追繳后，上繳國庫；公安機關扣押在案的其他財產，由公安機關依法處理；
二、撤銷四川省資中縣人民法院（2017）川1025刑初85號刑事判決的第三項、第七項，即被告人劉某某3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七萬元；被告人葉某某10犯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二千元；
三、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劉某某3犯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
（刑期自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9月8日起至2022年9月7日止。罰金限于十日內繳納。）
四、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葉某某10犯掩飾、隱瞞犯罪所得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五萬元。
（刑期自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11月22日起至2019年11月21日止。罰金限于十日內繳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人員
審判長曾箭
審判員鄭強
審判員唐強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八年四月十三日
書記員
書記員趙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