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法院：亳州市譙城區(qū)人民法院
案 號：（2018）皖1602刑初82號
案件類型：刑事
案 由：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
裁判日期：2018-09-26
審理經(jīng)過
亳州市譙城區(qū)人民檢察院以譙檢刑訴[2018]20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涉嫌犯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于2018年1月19日向本院提起公訴；以譙檢刑變訴[2018]5號變更起訴決定書，于2018年4月26日向本院變更起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亳州市譙城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趙某、陳某1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王某某及其辯護人趙啟建、被告人宋某某及其辯護人崔博均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jié)。
一審請求情況
亳州市譙城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2012年起，被告人宋某某從網(wǎng)上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數(shù)達27197555432，并伙同其妻王某某在網(wǎng)上進行出售。
1、2017年2月17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50.1元。
2、2017年2月2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5常某1星）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400元。
3、2017年2月2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5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500元。
4、2017年2月2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10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0元。
5、2017年3月2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57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500元。
6、2017年3月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7、2017年3月3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8、2017年4月7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3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900元。
9、2017年4月12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10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0元。
10、2017年4月25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11、2017年5月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7×××95，常某1）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12、2017年8月1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10×××37，宋某1）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3、2015年9月25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10×××37，宋某1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4、2015年12月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10×××37，宋某1）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5、2017年5月17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10×××37，宋某1）出售2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16、2014年9月2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0×××45，宋某2）出售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7、2015年2月1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0×××45，宋某2）出售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8、2015年5月12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0×××45，宋某2）出售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9、2015年5月1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0×××45，宋某2）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20、2015年6月24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0×××45，宋某2）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21、2017年3月14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0×××45，宋某2）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22、2017年4月26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0×××45，宋某2）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23、2017年2月20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4×××20，徐某）出售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500元。
24、2017年3月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34×××20，徐某）出售22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0元。
25、2015年9月，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4×××4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2×××63，蘭某）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26、2015年10月，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4×××4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2×××63，蘭某）出售2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400元。
27、2016年6月13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4×××4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2×××63，蘭某）出售10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0元。
28、2017年3月13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4×××40）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2×××63，蘭某）出售10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29、2017年5月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5×××94）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5×××27，毛某）出售4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4050元。
30、2017年5月1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5×××94）向一QQ好友（QQ號碼為：25×××27，毛某）出售127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9000元。
后變更起訴為：2012年起，被告人宋某某從網(wǎng)上非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并伙同其妻被告人王某某在網(wǎng)上進行出售，非法牟利。
一、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銷售能夠識別特定個人的公民信息情況如下：
1、2015年8月1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宋某1（QQ號碼為：10×××37）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其所出售的公民個人信息內(nèi)容包括姓名、手機號碼、部分公司歸屬地、單位名稱、店面等。
2、2015年9月25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宋某1（QQ號碼為：10×××37）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其所出售的公民個人信息內(nèi)容包括姓名、手機號碼、部分公司歸屬地、單位名稱、店面等。
3、2015年12月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宋某1（QQ號碼為：10×××37）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4、2016年6月13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蘭某（QQ號碼為：22×××63）出售10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0元。亳州市公安局對王某某使用的QQ郵箱遠程勘驗，發(fā)現(xiàn)其中60000條公民信息包含姓名、電話號碼、車主信息。
二、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在網(wǎng)上銷售手機號碼段的情況如下：
1、2017年5月17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宋某1（QQ號碼為：10×××37）出售2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2、2015年9月，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4×××40）向QQ好友蘭某（QQ號碼為：22×××63）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3、2015年10月，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4×××40）向QQ好友蘭某（QQ號碼為：22×××63）出售2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400元。
4、2017年3月13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4×××40）向QQ好友蘭某（QQ號碼為：22×××63）出售10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5、2017年2月17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50.1元。
6、2017年2月2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50.1元。
7、2017年2月2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0元。
8、2017年2月2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5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500元。
9、2017年3月2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57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500元。
10、2017年3月2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11、2017年3月3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12、2017年4月7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3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900元。
13、2017年4月12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10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0元。
14、2017年4月25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15、2017年5月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常某1（QQ號碼為：37×××8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300元。
16、2014年9月2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宋某2（QQ號碼為：20×××45）出售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7、2015年2月11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宋某2（QQ號碼為：20×××45）出售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8、2015年5月12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宋某2（QQ號碼為：20×××45）出售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19、2015年5月1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宋某2（QQ號碼為：20×××4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20、2015年6月24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宋某2（QQ號碼為：20×××4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21、2017年3月14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宋某2（QQ號碼為：20×××4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22、2017年4月26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宋某2（QQ號碼為：20×××45）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元。
23、2017年2月20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徐某（QQ號碼為：34×××20）出售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500元。
24、2017年3月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59×××57）向QQ好友徐某（QQ號碼為：34×××20）出售22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2000元。
25、2017年5月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5×××94）向QQ好友毛某（QQ號碼為：25×××27）出售4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4050元。
26、2017年5月18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5×××94）向QQ好友毛某（QQ號碼為：25×××27）出售127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9000元。
公訴機關(guān)針對上述指控，提交有物證、書證、證人證言、被告人供述與辯解、勘驗、檢查等筆錄、電子數(shù)據(jù)等證據(jù)。認為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行為觸犯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guī)定，提請本院以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追究二被告人刑事責(zé)任。
一審答辯情況
被告人王某某對公訴機關(guān)指控的犯罪事實辯稱：其發(fā)送的信息都是公開的信息，客戶反映接通率只有部分。其辯護人認為：王某某的犯罪事實不構(gòu)成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銷售號碼段的行為不構(gòu)成犯罪，無犯罪前科，請求對王某某判處緩刑或者免于刑事處罰。
被告人宋某某對公訴機關(guān)指控的犯罪事實辯稱銷售給蘭某的部分信息不真實。其辯護人認為：宋某某的犯罪行為不屬于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系犯罪中止，在共同犯罪中屬于幫助犯，有自首情節(jié)，請求對宋某某判處緩刑。
本院查明
經(jīng)審理查明：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銷售能夠識別特定個人的公民信息情況如下：
1、2015年8月1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宋某1（QQ號碼為：10×××37）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其所出售的公民個人信息內(nèi)容包括姓名、手機號碼、部分公司歸屬地、單位名稱等。
2、2015年9月25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宋某1（QQ號碼為：10×××37）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其所出售的公民個人信息內(nèi)容包括姓名、手機號碼、部分公司歸屬地、單位名稱等。
3、2015年12月9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宋某1（QQ號碼為：10×××37）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獲利100元。
4、2016年6月13日，被告人王某某通過QQ（號碼為：12×××70）向QQ好友蘭某（QQ號碼為：22×××63）出售100000條信息，獲利1000元。亳州市公安局對王某某使用的QQ郵箱遠程勘驗，發(fā)現(xiàn)其中50000余條公民信息包含姓名、電話號碼等信息。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jù)在案證實：
1、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清單、賬單明細、交易明細證明：2017年5月9日，毛某為購買公民個人信息支付4050元；2017年5月18日，毛某為購買公民個人信息支付9000元。
2、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清單、零錢明細證明：交易明細清單證明：蘭某銀行卡交易明細。
3、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清單、賬單詳情證明：徐某為購買公民個人信息分別于2017年2月20日、3月9日支付500元、2000元。
4、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清單、交易明細證明：宋某2為購買公民個人信息使用郭林峰的銀行卡支付錢款的記錄。
5、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光盤證明：調(diào)取賬號SongCongYouQ126.com、WangShanYong8Q126.com、qimingmingQ163.com、59×××57Qqq.com自開戶以來交易記錄、曾經(jīng)綁定的銀行卡、手機號。
6、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光盤證明：調(diào)取宋某1使用的QQ、微信綁定的手機號、銀行卡、交易流水、郵件內(nèi)容。
7、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光盤證明：調(diào)取王某某使用的QQ郵箱內(nèi)郵件內(nèi)容。
8、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光盤證明：調(diào)取王某某使用的QQ、微信綁定的手機號、QQ號、銀行卡、交易流水。
9、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清單、交易明細證明：調(diào)取周鵬、宋某某、王某某名下工商銀行銀行卡交易流水。
10、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清單證明：調(diào)取宋某某、王某某名下中國銀行、交通銀行、郵政儲蓄銀行、農(nóng)業(yè)銀行、建設(shè)銀行銀行卡交易記錄。
11、扣押決定書、清單證明：公安機關(guān)扣押王某某使用的手機5部、計算機硬盤1個。
12、扣押決定書、清單證明：公安機關(guān)扣押宋某1使用的手機2部。
13、扣押決定書、清單證明：公安機關(guān)扣押常某1使用的手機手機3部、計算機硬盤1個、常某2使用的手機1部。
14、電子證物檢查工作記錄證明：公安機關(guān)對王某某使用的手機、計算機硬盤內(nèi)儲存數(shù)據(jù)進行提取、固定。
15、電子數(shù)據(jù)勘驗檢查筆錄證明：公安機關(guān)對宋某1等人涉案扣押的手機、計算機硬盤內(nèi)儲存數(shù)據(jù)進行提取、固定。
16、QQ聊天記錄證明：王某某使用QQ號12×××70和常某1使用QQ號37×××95的聊天記錄。
17、QQ聊天記錄證明：王某某使用QQ號12×××70和宋某1使用QQ號10×××37的聊天記錄。
18、QQ聊天記錄證明：王某某使用QQ號59×××57和宋某2使用QQ號20×××45的聊天記錄。
19、QQ聊天記錄證明：王某某使用QQ號15×××94和毛某使用QQ號25×××27的聊天記錄。
20、QQ聊天記錄證明：王某某使用QQ號14×××40和蘭某使用QQ號22×××63的聊天記錄。
21、QQ聊天記錄證明：王某某使用QQ號59×××57和徐某使用QQ號34×××20的聊天記錄。
22、照片證明：王某某使用電腦安裝卓訊云客寶的頁面。
23、用戶證明、情況說明證明：QQ號碼10×××97的客戶為濟南佰意興網(wǎng)絡(luò)科技有限公司極速號碼魔方注冊用戶，該公司通過極速號碼軟件為客戶提供號碼服務(wù)。號碼來源分為3種：網(wǎng)絡(luò)抓取，通過抓蟲程序抓取互聯(lián)網(wǎng)頁面，進行號碼數(shù)據(jù)的篩選；自主撥測，主動撥打客戶提供的手機號碼，判斷號碼真實狀態(tài)；用戶上報，用戶通過www.iyoogo.com自主上報相關(guān)的號碼信息。
24、常住人口基本信息證明：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的年齡、身份。
25、到案經(jīng)過證明：2017年6月28日凌晨亳州市公安局民警李志剛、鎖春陽將被告人王某某抓獲。
25、到案經(jīng)過證明：被告人宋某某于2017年9月30日到亳州市公安局投案。
26、前科證明證明：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無違法犯罪前科。
27、鑒定意見證明：檢材2017341HD01中提取擴展名為x1s的文件17732個、擴展名為x1sx的文件12個，大小合計22.1GB。將提取的文件中出現(xiàn)的符合手機號碼規(guī)則的記錄數(shù)進行統(tǒng)計數(shù)并進行統(tǒng)計并去重，得到53619648條符合手機號碼規(guī)則的記錄。
28、電子證物檢查工作記錄證明：白色Lenovo牌筆記本電腦內(nèi)發(fā)現(xiàn)名為《西安3000.txt》文件，導(dǎo)出文件并制作文件列表。其內(nèi)儲存數(shù)據(jù)為疑似手機號碼的11位數(shù)字?jǐn)?shù)據(jù)。部分截圖計數(shù)8726條。（截圖僅為電話號碼。無其他內(nèi)容）。
黑色Lenovo牌筆記本電腦經(jīng)勘驗未發(fā)現(xiàn)疑似涉案信息。
Netac牌固態(tài)硬盤共提取各類疑似涉案文檔37個。其中《88802.x1s》、《烏魯木齊股民五萬.x1s》內(nèi)儲存疑似公民姓名及手機號碼、屬地等數(shù)據(jù)；另在《客戶名單.rar》壓縮文檔內(nèi)發(fā)現(xiàn)《整理》文件夾內(nèi)有《車主資料.x1s》、《車主資料11.x1s》、及《亞邦醫(yī)藥終端客戶信息.x1s》文檔內(nèi)儲存疑似車輛號牌信息、公民姓名信息、公民身份證號碼信息、公民居住地信息、銀行開戶信息及企業(yè)名稱信息等敏感內(nèi)容。
29、電話抽樣記錄證明：公安機關(guān)撥打王某某、宋某某銷售給宋某1的公民個人信息中的十個公民的電話，發(fā)現(xiàn)姓名和手機號碼均吻合。
30、辨認筆錄證明：王某某辨認出宋某某。
31、證人宋某1證言：其購買四次公民信息。2015年8月左右，其自QQ號碼為12×××70處以100元的價格購買1000條信息，信息內(nèi)容包括客戶的姓名、手機號碼，有的信息還有客戶的公司歸屬地、單位名稱或者店名；2015年9月左右，其又從該號碼處購買1000條信息，信息內(nèi)容包括客戶姓名、手機號碼，有的信息還有客戶的公司歸屬地、單位名稱或者店名；2015年12月，其又購買1000條信息，其中500條個體戶信息，包括姓名、手機號、住址，500條車主信息，包括姓名、手機號；2017年5月購買2000條信息，信息只有亳州地區(qū)人群的手機號和地區(qū)名稱。
32、證人常某1證言：其為了做業(yè)務(wù)需要公民個人信息，自王某某處分11次購買385000條股民信息，支付11750.1元。購買的各個地區(qū)的股民個人信息，就是手機號碼。
33、證人蘭某證言：其自QQ號碼為14×××40處購買4次個人信息。2015年9月份左右，其以100元的價格購買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信息內(nèi)容包括姓名、電話號碼、地區(qū)、車主；2015年10月，其以400元或600元的價格購買20000條感染人信息，信息包括姓名、電話號碼、地區(qū)；2016年6月13日，其以500元的價格購買100000條個人信息，信息內(nèi)容包括電話號碼、姓名、地區(qū)；2017年3月13日，其以1000元的價格購買100000條個人信息，信息包括電話號碼、姓名、地區(qū)。
34、證人郭某證言：其在西安策騁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擔(dān)任執(zhí)行董事，負責(zé)公司的全面管理。公司獲取西安本地股民電話資源系公司業(yè)務(wù)員宋某2從網(wǎng)上購買的，用其建行的銀行卡支付的錢款。
35、證人宋某2證言、自述材料：其自QQ號碼為59×××57處購買七次公民個人信息。2014年9月28日，其購買一次股民信息，對方未發(fā)送文檔；2015年2月11日，其購買一次股民信息，對方未發(fā)送號碼；2015年5月12日，其以100元的價格購買5000條股民信息；2015年5月19日，其購買10000條股民信息；2015年6月24日，其購買一次股民信息，多少條記不住了；2017年3月14日，其購買2000條股民信息；2017年4月26日，其購買2000條股民信息。信息的內(nèi)容是個人地區(qū)的電話號碼。164-168
36、證人毛某證言：其自QQ號碼為15×××94處購買二次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5月9日，其支付4050元購買450000條個人信息；2017年5月18日，其支付9000元，購買1270000條個人信息。信息內(nèi)容只有電話號碼。
37、證人周某、陳某2證言：毛某交給其的信息只有電話號碼，沒有姓名。
38、證人徐某證言:其自QQ號碼為59×××57處購買二次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2月20日，其支付500元購買5000條個人信息；2017年3月9日，其支付2000元購買22000條個人信息。信息內(nèi)容僅有電話號碼。
39、證人張某證言：其系濟南佰意興網(wǎng)絡(luò)科技公司的法人代表，極速號碼魔方是其編程開發(fā)的，2011年投放市場。該軟件是會員制的收費軟件，提供號碼檢測服務(wù)和號碼下載服務(wù)。極速號碼魔方的程序沒有單純手機號碼以外的公民個人信息。QQ號碼10×××97是公司的注冊用戶，注冊時間是2013年8月29日，累計消費4158元。
40、證人池某證言：2015年0月，其自宋某1處購買500條公民個人信息，信息內(nèi)容包括客戶的姓名、手機號碼和號碼歸屬地。
41、證人常某2證言：常某1給過其公民個人信息，只有手機號碼。
42、被告人王某某供述：其有四個QQ號碼用于在網(wǎng)上出售公民個人信息，分別是QQ號14×××40（昵稱數(shù)據(jù)王國）、QQ號12×××70（昵稱信息數(shù)據(jù)）、QQ號15×××94（昵稱最新數(shù)據(jù)）、QQ號59×××57（昵稱帝國數(shù)據(jù)）。
QQ號14×××40（昵稱數(shù)據(jù)王國）販賣信息的事實：賣給QQ號22×××63（昵稱讓愛純粹）四次公民個人信息。2015年9月份左右以100元的價格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5年10月份左右，以400元或600元的價格出售2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6年6月13日，以10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3月13日，以10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
QQ號15×××94（昵稱最新數(shù)據(jù)）販賣信息的事實：
賣給QQ號25×××27二次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5月9日，以4050元的價格出售4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5月18日，以9000元的價格出售1270000條公民個人信息。
QQ號59×××57（昵稱帝國數(shù)據(jù)）販賣信息的事實：
賣給QQ號34×××20二次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2月20日，以500元的價格出售5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3月9日，以2000元的價格出售22000條公民個人信息。
賣給QQ號20×××45七次公民個人信息。2014年9月28日，以100元的價格出售股民信息，記不住多少條了；2015年2月11日，以100元的價格出售股民信息，記不住多少條了；2015年5月12日，以100元的價格出售5000條股民信息；2015年5月19日，以2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股民信息；2015年6月24日，以2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股民信息；2017年3月14日，以2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西安股民信息；2017年4月26日，以2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西安股民信息。
QQ號12×××70（昵稱信息數(shù)據(jù)）販賣信息的事實：
賣給QQ號為37×××85共十一次信息。2017年2月17日，以250.1元出售5000條新疆股民信息；2017年2月21日，以4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新疆股民信息；2017年2月28日，以3000元價格出售100000條常州股民信息；2017年3月17日，以1500元的價格出售50000條新疆股民信息；2017年3月28日，以1500元的價格出售57000條新疆股民信息；2017年3月29日，以3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江浙福建股民信息；2017年3月31日，以300元的價格10000條常州股民信息；2017年4月7日，以900元的價格出售30000條股民信息；2017年4月12日，以30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0條新疆股民信息；2017年4月25日，以3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福建股民信息；2017年5月8日，以300元的價格出售10000條常州股民信息。
賣給QQ號為10×××37共四次信息。2015年下半年，以100元的價格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5年下半年，以100元的價格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5年年底，以100元的價格出售1000條公民個人信息；2017年5月17日，以200元的價格出售2000條公民個人信息。
其丈夫宋某某自2013年開始在網(wǎng)上出售信息，一直到2015年5月份其接手的時候一直都是宋某某在做。其用于買賣公民個人信息的QQ號時宋某某給其的，銀行卡除了其自己的，別的銀行卡都是宋某某給其的。其接手后，宋某某告知其先登錄那4個QQ號，如有人加QQ要信息，就講有信息，一角一條，對方會討價還價，根據(jù)具體情況確定價格。宋某某下載的公民個人信息都存在家中臺式機電腦里，客戶要買公民資源，其直接搜索就可以了。比如客戶要買北京的公民個人信息，直接打“北京”在電腦中搜索。宋某某教過其使用卓訊云客寶和極速號碼魔方軟件，卓訊云客寶怎么下載其沒有學(xué)會。其最初不會做WORD文檔，在網(wǎng)上怎么用QQ給客戶傳送信息也是宋某某教的。
43、被告人宋某某供述：2009年，其在深圳一家投資顧問公司做電話直銷，最初是編著號碼段打電話，后來按照地方的企業(yè)黃頁撥打電話，因為打電話的人太多，效果不是太好。后2013年其從網(wǎng)上購買下載了卓訊云客寶，主要是企業(yè)信息；其又從網(wǎng)上購買了極速號碼魔方軟件，該軟件能夠大量下載某個地區(qū)的手機號碼，正好和卓訊云客寶相互補充。卓訊云客寶軟件其注冊的用戶名是“超越自我”，注冊的QQ號為10×××97，其充值兩年，其下載各個地方的企業(yè)信息和公布在網(wǎng)上的個人信息，包括企業(yè)名稱、負責(zé)人姓名、電話、地址、郵箱等相關(guān)信息，其下載的信息都保存在家中電腦硬盤里面?？蛻粜枰獛彰墓駛€人信息時，其把不需要的信息內(nèi)容刪除，只留下客戶姓名和電話號碼。2013年年中其在極速號碼魔方注冊，用戶名“chaoyueziwo1”，注冊手機號186××××5821，QQ號10×××97，其從軟件下載分地區(qū)的號碼段。客戶如果需要某個地區(qū)的車主的公民個人信息，其分地區(qū)搜索這個地區(qū)的車主信息。其為了在網(wǎng)上出售公民個人信息注冊四個QQ號，分別是QQ號14×××40（昵稱數(shù)據(jù)王國）、QQ號12×××70（昵稱信息數(shù)據(jù)）、QQ號15×××94（昵稱最新數(shù)據(jù)）、QQ號59×××57（昵稱帝國數(shù)據(jù)）。
2015年年初時其比較忙，就把網(wǎng)上出售公民個人信息的事情交給王某某。其讓王某某把上述四個QQ號先登錄，如果有人加她為好友咨詢買信息，就把其下載的信息剪切做成文檔或者EXCEL表格，把文檔或表格直接拉到客戶的聊天框里。
上述證據(jù)經(jīng)庭審質(zhì)證，能夠相互印證，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違反國家規(guī)定，向他人出售公民個人信息，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其行為均已構(gòu)成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公訴機關(guān)指控二被告人罪名成立。公民個人信息是指與公民個人存在關(guān)聯(lián)并可以識別特定個人的信息，單純的手機號碼無法反應(yīng)出個人身份識別信息，故公訴機關(guān)指控被告人王某某、宋某某向他人出售手機號碼段的行為不構(gòu)成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本院對公訴機關(guān)指控王某某、宋某某向他人銷售二十六起號碼段的犯罪事實不予支持。二被告人的辯護人關(guān)于銷售號碼段的行為不構(gòu)成犯罪的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納。王某某、宋某某銷售的部分公民個人信息僅有姓氏，無法識別到特定的公民個人信息，對此4000余條信息不予認定為公民個人信息。被告人王某某當(dāng)庭自愿認罪，可以酌情從輕處罰；其辯護人關(guān)于其無犯罪前科的辯護意見有事實和法律依據(jù)，予以采納。被告人宋某某犯罪以后到公安機關(guān)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有自首情節(jié)，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其辯護人關(guān)于其有自首情節(jié)的辯護意見有事實和法律依據(jù)，予以采納。王某某、宋某某向他人銷售公民個人信息超過五萬條，屬于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的情形，對辯護人所提二被告人不屬于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的情形的辯護意見不予采納；宋某某為謀取利益，在網(wǎng)上注冊QQ號碼，獲取公民個人信息，再由王某某對外出售，其行為積極主動，應(yīng)認定為主犯，對宋某某的辯護人所提其系幫助犯的辯護意見不予采納；王某某、宋某某獲取公民個人信息后對外多次出售，其犯罪形態(tài)為犯罪既遂，不屬于犯罪中止，對辯護人所提系犯罪中止的辯護意見不予采納。據(jù)此，對王某某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一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第五十二條的規(guī)定，對宋某某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一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第五十二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jié)果
一、被告人王某某犯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7年6月28日起至2020年6月27日止；罰金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繳納。
二、被告人宋某某犯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罰金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nèi)繳納。
三、違法所得予以追繳，上繳國庫；扣押在案的犯罪工具予以沒收。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nèi)，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安徽省亳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yīng)當(dāng)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判人員
審判長車海三
人民陪審員劉夏
人民陪審員李閃閃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八年九月二十六日
書記員
書記員王憶晴
書記員孟飛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