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法院： 新密市人民法院
案 號： （2015）新密刑初字第383號
案件類型： 刑事
案 由： 非法經營罪
裁判日期： 2016-02-05
審理經過
河南省新密市人民檢察院以新密檢公訴刑訴（2015）321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王某1、劉某2、付某3、張某4、楊某5、朱某6、弋某7、李某8、楊某甲等人犯組織賣淫罪、非法經營罪、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向本院提起公訴。依據(jù)河南省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15）鄭刑二管字第48號指定管轄決定書，指定由新密市人民法院管轄。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新密市人民檢察院指派代理檢察員張遠遠、馮佳佳出庭支持公訴，九名被告人及其辯護人，證人付某、孫某甲、孫某乙、高某甲、楊某乙到庭參加訴訟。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一審請求情況
新密市人民檢察院指控：
一、被告人王某1、劉某2、付某3、張某4、楊某5、朱某6、弋某7、李某8組織賣淫的犯罪事實，被告人楊某甲協(xié)助組織賣淫的犯罪事實
溫馨港灣溫泉商務會館（以下簡稱“會館”）位于鄭州市二七區(qū)航海路與淮南街交叉口南約300米處，系孫遂立（另案處理）于2008年12月1日注冊成立，經營范圍為洗浴服務（不含按摩服務）及零售定型包裝食品、小商品。會館由孫遂立負責全面經營管理。會館內部設置運營部、質檢部、財務部、傳統(tǒng)中醫(yī)部、“SPA部”、“大鐘部”等部門。SPA部、“大鐘部”均為賣淫部門，分別提供“千嬌百媚”、“港灣之戀”、“魂牽夢繞”和“放松”、“中醫(yī)全套”、“泰式按摩”等項目賣淫服務。2013年6月以來，會館長期提供賣淫服務。會館制定有提成制度，副總經理、運營經理、質檢經理、客房主管等人員可從賣淫服務收入中提取一定數(shù)額或比例分成，普通服務員每成功推薦一次賣淫服務，亦可得一定數(shù)額分成。會館要求各部門要配合好賣淫部門的賣淫活動。會館使用專業(yè)電腦經營軟件，顧客的每項消費數(shù)據(jù)均有記錄。各項收入的分類統(tǒng)計中，SPA部賣淫項目置于“老式中醫(yī)類”項下，“大鐘部”賣淫項目置于“按摩類”項下。
會館對賣淫女進行培訓，要求賣淫女按照規(guī)定進行賣淫，注重服務態(tài)度，遵守各服務項目時間，如果違反規(guī)定，由質檢部處罰賣淫女及相關工作人員。賣淫女在會館上班時，按照要求著統(tǒng)一服裝。SPA部賣淫女提供賣淫服務時，攜帶會館提供的統(tǒng)一工具箱，內有漱口水、濕巾、蘆薈膠、計時器等賣淫工具。賣淫女賣淫時，要按照會館規(guī)定開具一式三聯(lián)的服務單，并交到樓層吧臺登記結算。會館對賣淫部門規(guī)定月營業(yè)額任務，完不成罰款。
被告人王某1系孫遂立妻子，通過規(guī)定各部門月營業(yè)額任務、批準員工工資方案、提成方案、賣淫部門提成等方面對會館進行管理。被告人劉某2全面負責會館日常運營，審核、批準會館各層面人員從賣淫收入中的提成。被告人付某3、張某4于2014年10月7日開始上班，付某3全面負責“大鐘部”工作，招募賣淫女，給賣淫女結算分成。張某4當班期間對“大鐘部”賣淫女進行日常管理。被告人楊某5、朱某6分別負責夜班、白班各部門日常運營，核算、領取服務員提成。被告人弋某7對SPA部賣淫女進行管理。被告人李某8對樓層服務員進行管理，核算、發(fā)放服務員提成。被告人楊某甲負責管理會館各類賬目、現(xiàn)金收支，統(tǒng)計、發(fā)放各層面人員提成。
2015年2月3日晚，新密市公安局將會館存在的賣淫活動當場查獲。經鄭州興華會計師事務所有限公司審計，自2014年4月至2015年2月，會館提供SPA類賣淫服務共計8904人次，非法收入共計3880202元；提供按摩類賣淫服務共計15481人次，非法收入共計5383714元，兩類賣淫服務共計24385人次、非法收入共計9263916元。其中，2014年10月7日至2015年2月3日，會館提供“按摩類”賣淫服務共計10647人次，非法收入共計3439005元；2015年1月10日至2月3日，會館提供“老式中醫(yī)類”賣淫服務共計1647人次，非法收入695259元。
被告人王某1于2015年2月11日被新密市公安局抓獲歸案；被告人劉某2、付某3、張某4、楊某5、朱某6、弋某7、李某8于2015年2月4日被新密市公安局抓獲歸案；被告人楊某甲于2015年3月30日被五指山市公安局抓獲，并于當日被移交至新密市公安局。
為支持上述指控，公訴機關當庭出示了被告人王某1、劉某2、付某3、張某4、楊某5、朱某6、弋某7、李某8、楊某甲供述，同案犯王某丙、劉惺、孟祥猛、馬鑫、王小強、李勇、陳恭瑞、史哲哲、寧輝、羅銘等人供述，證人李某甲穎、郭某、楊某丙、謝某、杜某、樊某、李某甲、秦某甲、丁某、陳某甲、高某乙、高某乙萌、李某乙、張某甲、劉某甲、桑某、姚某、韓某、劉某乙、吳某、苗某、杜某花、張某甲敏、寇某、粟某惠、王某甲、平某、楊某丁、靜某舉、白某甲、白某乙、白某丙、張某甲鑫、張某甲帥、項某、劉某丙、劉某丁、秦某乙等人證言，現(xiàn)場勘驗檢查筆錄、辨認筆錄，審計報告，電子賬冊、工資方案、提成方案、提成本等書證。
二、被告人王某1、劉某2非法經營的犯罪事實
溫馨港灣溫泉商務會館在未取得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的情況下，從其他煙酒副食店購進香煙，在溫馨港灣內進行銷售。被告人王某1、劉某2對采購香煙進行管理。經審計，溫馨港灣自2013年4月12日至2015年2月3日，香煙銷售數(shù)額達236500元，非法獲利91967.11元。
為支持上述指控，公訴機關當庭出示了被告人王某1、劉某2、楊某甲等人供述，同案犯孫遂立、王某丙等人供述，審計報告，電子賬冊、副食銷售單等。
依據(jù)以上證據(jù)，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王某1、劉某2、付某3、張某4、楊某5、朱某6、弋某7、李某8組織他人賣淫，情節(jié)嚴重，應當以組織賣淫罪追究刑事責任，被告人王某1、劉某2在未取得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的情況下，非法銷售香煙，擾亂市場秩序，情節(jié)嚴重，應當以非法經營罪追究刑事責任，被告人楊某甲為組織賣淫的人管理財務，核算、發(fā)放提成，應當以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追究其刑事責任，向本院提起公訴，請依法判處。
一審答辯情況
被告人王某1當庭辯解其未參與組織賣淫，其不清楚非法經營的犯罪事實。
被告人王某1的辯護人辯稱王某1在會館未擔任職務，只是作為出資人，自己在文件上簽字系代替孫遂立簽字，其行為符合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的犯罪特征，應當以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定罪處罰。王某1與銷售香煙無關，不能認定其犯有非法經營罪。關于審計報告認定的涉案金額9263196元來自會館吧臺電腦賬，不具有客觀性、真實性和完整性，不能據(jù)此認定賣淫的犯罪數(shù)額。為支持其意見，辯護人申請證人付某、孫某甲、孫某乙、高某甲、楊某乙等人到庭作證，證實存在充值的優(yōu)惠活動，應當扣除折扣計算數(shù)額。非法經營罪的數(shù)額存在同樣的問題，扣除折扣后難以達到非法經營罪的追訴標準。SPA項目不是犯罪，賣淫系以自己的性器官與嫖客進行性行為，收取錢財。手淫、口交不能認定為賣淫。
被告人劉某2辯解稱其只是會館副總，與付某3平級，沒有決策權，不是組織者，沒有權力干涉“大鐘部”，在賣淫活動中僅起到協(xié)助作用。其于2013年6月份入職，不清楚公司沒有煙草經營許可證，非法經營的數(shù)額沒有達到法律規(guī)定的標準，其不構成非法經營罪。
被告人劉某2的辯護人辯稱非法收入依據(jù)電腦上的消費記錄，不客觀、不真實。出庭證人證言證實存在充卡贈送消費的活動，應當扣除贈送的金額。賣淫系以性器官對異性提供有償服務，應將SPA排除在外。SPA部分的色情服務收費，不應列入賣淫非法收入。劉某2系溫馨港灣聘請的員工，不是組織者、策劃者和指揮者，未實施招募、雇傭、容留等行為。劉某2不是股東、不具有決策權，不能認定其為組織者，其行為符合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的特征，應以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定罪。非法經營數(shù)額不客觀，劉某2與經營煙草毫無關聯(lián)，在案證據(jù)不能證實劉某2與經營煙有關聯(lián)，故不能認定劉某2犯非法經營罪。
被告人付某3對指控的犯罪事實無異議，但辯解其系服從老板孫遂立安排，對罪名有異議，其認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
被告人付某3的辯護人辯稱付某3不是賣淫的組織者，且未對賣淫小姐組織安排賣淫活動，不構成組織賣淫罪。付某3系按照溫馨港灣上級領導的安排，實施對“大鐘部”的日常管理工作，所起作用是協(xié)助組織賣淫的作用，應按照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定罪處罰。被告人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全部罪行，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張某4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對罪名有異議，認為其行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
被告人張某4的辯護人辯稱張某4不存在組織賣淫的行為，也不是發(fā)起人、負責人，沒有對賣淫者進行管理，僅是與賣淫人員直接接觸及傳達賣淫服務要求，其系領班，地位較低。其行為不符合組織賣淫罪構成要件，應定性為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法律并未將SPA列入賣淫類別，故該方面的數(shù)額不應歸入本案犯罪數(shù)額。被告人張某4參與本案時間較短、犯罪所得不大。張某4自2014年10月初到溫馨港灣至2015年2月3日被抓獲，時間較短。其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犯罪行為，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楊某5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對罪名有異議，認為其行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
被告人楊某5的辯護人辯稱楊某5的行為不構成組織賣淫罪。被告人楊某5沒有利用招募、雇傭、強迫、引誘、容留等手段，控制和管理多人賣淫的行為。因此被告人楊某5不構成組織賣淫罪，而應以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定罪處罰；被告人楊某5有坦白行為，且沒有犯罪前科，系初犯，可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朱某6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對指控的罪名有異議，認為其行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
被告人朱某6的辯護人辯稱朱某6的行為不構成組織賣淫罪，被告人朱某6沒有招募、管理賣淫小姐等行為，作為運營經理朱某6起協(xié)助作用，在賣淫活動的外圍做一些輔助工作，其行為應認定為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本案認定賣淫所得的犯罪數(shù)額不準確，因為SPA類和老式中醫(yī)賣淫服務系口淫、手淫等色情行為，并非異性之間的性行為，不應認定為賣淫。被告人朱某6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具有悔罪表現(xiàn)，應從輕處罰。
被告人弋某7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對指控的罪名有異議，認為其行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
被告人弋某7的辯護人辯稱弋某7的犯罪行為不構成組織賣淫罪，弋某7未以招募、雇傭、強迫、引誘、容留等手段，控制多人賣淫的組織行為。其平時負責SPA部門技師們的日常生活，對技師們傳達溫馨港灣領導層的要求，其犯罪行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弋某7主觀上沒有組織賣淫者的故意，客觀上實施的是對SPA部門的日常管理工作，不分配賣淫活動的提成收入，應該按照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定罪處罰。弋某7在到案后，如實供述了自己的全部罪行，依法應予從輕處罰。
被告人李某8對指控的犯罪事實沒有異議，辯解其不構成組織賣淫罪，認為其行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
被告人李某8的辯護人辯稱李某8的行為不構成組織賣淫罪。被告人李某8系樓層主管，管理會館二樓至五樓客房部的服務人員，保障客房部的正常運營，受運營經理朱某6的直接管理，聽從朱某6的安排進行工作。其在犯罪中起輔助作用，其行為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歸案后認罪態(tài)度較好，可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楊某甲對起訴書指控的犯罪事實和罪名均無異議。
被告人楊某甲的辯護人楊某甲僅是出納，其所起作用較小，到案后認罪態(tài)度較好，且具有悔罪表現(xiàn)，請求依法對其從輕處罰。
本院查明
經審理查明：
一、被告人劉某2、付某3、張某4組織賣淫的犯罪事實，被告人王某1、楊某5、朱某6、弋某7、李某8、楊某甲協(xié)助組織賣淫的犯罪事實
溫馨港灣溫泉商務會館（以下簡稱“會館”）位于鄭州市二七區(qū)航海路與淮南街交叉口南約300米處，系孫遂立（另案處理）于2008年12月1日注冊成立，經營范圍為洗浴服務（不含按摩服務）及零售定型包裝食品、小商品。會館由孫遂立負責全面經營管理。會館內部設置運營部、質檢部、財務部、傳統(tǒng)中醫(yī)部、“SPA部”、“大鐘部”等部門。SPA部、“大鐘部”均為賣淫部門，分別提供“千嬌百媚”、“港灣之戀”、“魂牽夢繞”和“放松”、“中醫(yī)全套”、“泰式按摩”等項目賣淫服務。2013年6月以來，會館長期提供賣淫服務。會館制定有提成制度，副總經理、運營經理、質檢經理、客房主管等人員可從賣淫服務收入中提取一定數(shù)額或比例分成，普通服務員每成功推薦一次賣淫服務，亦可得一定數(shù)額分成。會館要求各部門要配合好賣淫部門的賣淫活動。會館使用專業(yè)電腦經營軟件，顧客的每項消費數(shù)據(jù)均有記錄。各項收入的分類統(tǒng)計中，SPA部賣淫項目置于“老式中醫(yī)類”項下，“大鐘部”賣淫項目置于“按摩類”項下。
會館對賣淫女進行培訓，要求賣淫女按照規(guī)定進行賣淫，注重服務態(tài)度，遵守各服務項目時間，如果違反規(guī)定，由質檢部處罰賣淫女及相關工作人員。賣淫女在會館上班時，按照要求著統(tǒng)一服裝。賣淫女提供賣淫服務時，攜帶會館提供的統(tǒng)一工具箱，內有漱口水、濕巾、蘆薈膠、計時器等賣淫工具。賣淫女賣淫時，要按照規(guī)定開具一式三聯(lián)的服務單，并交到樓層吧臺登記結算。會館對賣淫部門規(guī)定月營業(yè)額任務，完不成罰款。
被告人王某1與會館控制人系夫妻關系，利用其系孫遂立妻子的身份參與會館運營，參與會館財務和衛(wèi)生、紀律管理。被告人劉某2于2013年6月到會館工作，任副總經理，全面負責會館日常運營，審核、批準會館各層面人員從賣淫收入中的提成。被告人付某3、張某4于2014年10月7日開始上班，付某3全面負責“大鐘部”工作，招募賣淫女，給賣淫女結算分成。張某4當班期間對“大鐘部”賣淫女進行日常管理。被告人楊某5、朱某6分別負責夜班、白班各部門日常運營，配合“大鐘部”的工作，核算、領取服務員提成。被告人弋某7于2015年1月10日左右到會館SPA部，后任該部門領班，當接到有客人需要按摩服務電話時，就安排技師到房間服務。被告人李某8對樓層服務員進行管理，核算、發(fā)放服務員介紹賣淫服務的提成。被告人楊某甲負責管理會館各類賬目、現(xiàn)金收支，統(tǒng)計、發(fā)放各層面人員提成。
2015年2月3日晚，新密市公安局將會館存在的賣淫活動當場查獲。經鄭州興華會計師事務所有限公司審計，自2014年4月至2015年2月，會館提供SPA類賣淫服務共計8904人次，非法收入共計3880202元；提供按摩類賣淫服務共計15481人次，非法收入共計5383714元，兩類賣淫服務共計24385人次、非法收入共計9263916元。其中，2014年10月7日至2015年2月3日，會館提供“按摩類”賣淫服務共計10647人次，非法收入共計3439005元；2015年1月10日至2月3日，會館提供“老式中醫(yī)類”賣淫服務共計1647人次，非法收入695259元。
上述事實，有經開庭審理查證屬實的下列證據(jù)予以證實：
（一）被告人的供述
1.被告人王某1供述，證實會館負責人是孫遂立。其去過會館的財務室、二樓的女洗浴區(qū)洗澡、三樓辦公室，當孫遂立不在時候管理生意，其在會館的一些方案上簽過字。員工都知道其是會館老板娘，都喊其“四姐”。會館的錢都打到其本人的兩個賬戶（一個是中信銀行賬戶、另外一個是農業(yè)銀行賬戶）上。會館的財務室有兩個人，一個叫楊某甲，負責出納、另外一個叫王某丙，負責記賬，二人向孫遂立負責。劉某2是會館的副總經理，負責會館的正常運營，會館有小姐。其向會館投過資，會館三樓至五樓都是客房。其偶爾去財務室，孫遂立不在時在單子上簽過字，用錢時讓楊某甲將錢轉給其。會館的收入有客人洗浴、搓背、中醫(yī)按摩、賣飲料、賣煙、開房等項。
2.被告人劉某2供述，證實其是2013年6月其經過王某1的批準到會館擔任副總經理。會館老板、總經理是孫遂立。王某1是孫遂立的妻子，隨時到店里檢查監(jiān)督經營情況，發(fā)現(xiàn)問題，也直接指出讓員工提高服務，過問比較多是賬務。其負責洗浴中心的全面運營管理工作，下邊設有兩個運營經理，分別是朱某6和楊某5，兩人分晝夜班負責具體的管理工作，下邊設客房部主管李某8和郭盛盛，負責管理客房部的服務生。一個會計叫姓王和一個出納叫姓楊，兩人對孫遂立負責，收銀人員每天把收的錢放到一樓前臺的保險柜里，每天早上9點出納楊某甲過來把營業(yè)現(xiàn)金和賬單收走，王某丙和楊某甲把收的現(xiàn)金和賬單都報給孫遂立。會館質檢部主要負責督查衛(wèi)生情況，服務質量、員工是否按照公司制度執(zhí)行情況。
養(yǎng)生SPA服務是以承包的形式交給王亮負責，他負責找技師，安排弋某7當領班，技師的日常開銷由王亮負責，該部門的技師在三樓的技師房，最多有十個，少的時候有七八個。養(yǎng)生SPA服務“千嬌百媚”價格299元，服務內容是就全身推油、按摩和手淫，服務時間為50分鐘，“港灣之戀”價格399元，服務內容是全身按摩和幫客人口交，服務時間為60分鐘，還有“魂牽夢繞”499元，服務內容是全身按摩、胸推（就是女技師用乳房在客人身上摩擦）以及幫客人口交，服務時間是70分鐘。五樓的特服部，即“大鐘部”原來承包給王凱負責。2014年10月份由付某3負責“大鐘部”，招聘和管理、培訓小姐。付某3下邊有張某4、李俊龍兩個領班，負責管理賣淫的小姐。5樓提供賣淫服務價位是268元（一次性交時間45分鐘），439元（兩次性交時間1個小時），468元（兩個小姐為顧客提供性交），975元（包夜）。
其只允許客房部的服務生給客人推薦養(yǎng)生SPA服務和小姐賣淫服務。得知客人需要服務后，服務生聯(lián)系“大鐘部”領班（張某4、李俊龍）或者SPA部領弋某7班對接，并安排技師或5樓的小姐到客房服務。領班將技師或者小姐到客人房間提供賣淫服務，小姐開具消費單。會館內技師在三樓的技師房，賣淫小姐在五樓待鐘房等待。技師和小姐服務都有提成。賣淫小姐是按268元提120元錢，439元提200元錢，975元的提440元錢的規(guī)定提錢。服務生推薦養(yǎng)生SPA服務一單提成12元錢，養(yǎng)生SPA服務的技師按百分之四十提錢，服務生推薦5樓賣淫服務一單提成8元錢。
會館制定有相關制度，對賣淫小姐衣著、小姐用品、服務質量和態(tài)度、管理層提成、服務員提成比例、賣淫小姐提成都有規(guī)定。質檢部還對會館規(guī)定執(zhí)行情況進行監(jiān)督，還要求各樓層服務員積極配合付某3的賣淫小姐服務。平時管理層開會對賣淫服務提出過要求，要求提高服務質量，其他部門要配合好服務。洗浴中心在賣淫服務過程中，結賬流程是客人消費，一樓前臺給他發(fā)一個手牌，樓層服務員帶客人進房間，客人在店里的所有消費都記錄到手牌號里，包括色情服務消費離開時在一樓前臺結賬。所有消費都是經過洗浴中心的“支點”軟件進行記錄結算。
會館支出需要孫遂立或者王某1的簽字，平時所有支出其可以簽字，后由王某1核對。員工工資、員工提成和主管的提成都是其簽字之后，找孫遂立簽字，然后財務再發(fā)給員工。賣淫小姐的收入是按照服務項目的次數(shù)和相應的分配比例計算，由財務直接發(fā)給賣淫小姐，第二天其核查后補簽名字。
洗浴中心有周例會制度，對工作和問題進行總結，會上對會館的服務問題進行研究并制定解決方案，制定營業(yè)目標，并分解到各個部門。相關制度規(guī)定有總經辦商量決定并上報孫遂立通過后以文件形式下發(fā)。
3.被告人付某3供述，證實大概2014年10月份其帶著二個領班和四個賣淫小姐到溫馨港灣開始進行賣淫活動，具體負責按摩技師及提供色情服務工作，洗浴中心的賣淫女是其負責招聘和管理的，其受劉某2管理。老板是孫遂立和四姐。孫遂立負責會館的全面工作。四姐負責會館財務工作，監(jiān)督、指導各個部門日常工作。劉某2是會館副總經理，負責全部運營工作，監(jiān)督各個部門開展工作進度、質量、召開例會。財務部負責各個部門收入記賬、提成核對、發(fā)放工資和提成，一個姓王，另外一個不知道叫什么的。其工資和提成是通過姓王的財務領取的。
其是“大鐘部”的負責人，負責領導張某4和李俊龍，他們二人管理賣淫小姐、記錄賣淫項目、次數(shù)、到財務核對并領取收入提成，小姐的提成是每天結算。運營部經理楊某5和朱某6，負責日常運營的管理及監(jiān)督各個部門服務運轉情況。運營部還設有兩個樓層主管郭盛盛和一名姓李的男子。姓李的是歸朱某6直接管理，郭盛盛歸楊某5管理，樓層主管管理二至五層客房部及樓層的服務生，同時為服務生核算推薦賣淫服務、色情服務、消費其他物品收入的各項提成收入。質檢部經理，一個姓王的和一個姓徐，監(jiān)督各個部門人員考勤、行為，具有處罰權利。
“大鐘服務”項目是會館制定的，劉某2直接給說的服務價格和每個價格服務的具體內容。賣淫服務項目有268的“大鐘”包括吹簫、漫游、打炮，服務時間是25分鐘到30分鐘，小姐提成120元；438元的“大鐘”包括吹簫、漫游、吐水、干漫、打炮，服務時長40到50分鐘，提成200元；468元的“大鐘”包括吹簫、漫游、打炮二次，服務時長40到50分鐘，提成240元；包夜（算二個鐘），凌晨三點到六點，提成400元。超過服務時間當班的運營經理會到房間叫鐘（催小姐結束服務）。小姐為客人服務，安排小姐的樓層經理到總臺開單子，客人結賬離開后，賣淫小姐把客人的消費單子交給其手下的領班小孫或小龍，他們和運營經理核對以后，運營經理報給劉某2，憑劉某2的簽字到財務部門領錢，當天的單子第二天和小姐結算。按照小姐賣淫服務的次數(shù)和價位給她們發(fā)錢。
客人進入會館后從前臺領取手牌，洗浴后大廳服務生或樓層服務生向客人們推薦服務，其中就有“大鐘部”的服務。如果客人選擇“大鐘部”服務，服務生直接使用會館內對講機呼叫“大鐘部”，張某4和李俊龍安排賣淫小姐到房間內為客人提供賣淫服務。賣淫小姐到樓層先報自己工號讓服務人員記錄，然后進入房間與客人直接談賣淫項目，談成后進行賣淫服務。服務完畢后，根據(jù)項目情況給服務生報具體項目和客人手牌情況，方便服務生將項目錄入收銀系統(tǒng)?？腿送ㄟ^手牌結賬。會館規(guī)定管理人員、服務生對賣淫服務都有一定比例的提成。劉某2每個賣淫人次提成5元錢。服務生每推薦一個賣淫人次有8元錢獎金提成。會館有專業(yè)收入系統(tǒng)和專門會計，電子帳很全面，顯示的電子帳頁能夠清楚顯示會館內的收入。
4.被告人張某4供述，證實其別名孫艷增，都叫其小孫。2014年10月份其與付大軍、李俊龍到會館上班，幫付某3管理小姐，負責會館賣淫業(yè)務。其負責白班，李俊龍負責夜班。五樓是客房和小姐休息室，主要是“大鐘部”（實際就是賣淫部），根療部主要是供客人提供手淫、口爆等服務。其知道付大軍通過劉某2到會館負責賣淫的。
會館老板是孫遂立，是總經理。劉某2是會館副總經理，負責會館的全面運營工作。李某8和郭盛盛都是會館領班。李某8歸朱某6直接管理，郭盛盛歸楊某5管理，二人工作時間跟運營經理一致。李某8和郭盛盛管理二至五層客房部及樓層的服務生，同時為服務生核算推薦賣淫服務、色情服務、消費其他物品收入的各項提成收入。王鄧、徐元明在會館任質檢經理，負責各個部門人員考勤，直接監(jiān)督賣淫部的服務質量。
其與李俊龍是固定工資加提成。其提成是付某3給發(fā)的。樓層服務員工資包括基本工資和提成，服務員介紹成一單賣淫服務提8塊錢，SPA服務提12塊?；竟べY是一個月一結，提成半個月一結。賣淫小姐沒有基本工資，全部是提成，268元的服務提120元，439元的服務提200元，468元的服務提240元，975元的服務提440元。小姐工資基本上是每天一結算，去財務上領錢。其去財務室領工資時都是在工資單上簽字后，從付大軍處領取現(xiàn)金。
會館內部制定的規(guī)章制度是劉某2制定的，其是按照規(guī)章制度管理。其給小姐培訓一些禮貌和禮節(jié)，給客人提供性服務流程和每個項目的服務時間給她們說說就行了。SPA部有399元的老式中醫(yī)推油，包括手淫、口爆等項目。其負責特服部提供的性服務，有268元的“放松”，438元的“中醫(yī)全套”，468元的“中醫(yī)泰式”，也就是“雙飛”，還有一個小姐“包夜”是975元。
客人進入會館后從前臺領取手牌，洗浴后大廳服務生或樓層服務生向客人們推薦服務。服務員知道客人需要提供性服務后通知其或者李俊龍，其和李俊龍再安排小姐去給客人提供服務。小姐賣淫后根據(jù)客人的手牌號開票，寫上服務項目名稱和價格，技師號和日期?？腿穗x開的時候去前臺結賬，前臺根據(jù)電腦客人手牌號消費的記錄結賬。
其或者李俊龍與不上鐘的小姐在五樓房間待鐘。會館內的賣淫服務主要是在會館的五樓客房開展的，也在其它樓層的房間進行，主要根據(jù)客人需求安排的。
5.被告人楊某5供述，證實會館位于鄭州市二七區(qū)航海路淮南街交叉口向南300米路西。2012年2月份下旬，其經朋友介紹到會館打工，2013年5月份擔任運營部經理。老板是孫遂立，他妻子大家都叫“四姐”，負責會館的全面工作?？偨浝韯⒛?負責會館的全面運營，兩個質檢經理王鄧和許元明負責全面的監(jiān)督管理，包括考勤、監(jiān)督衛(wèi)生等方面，有處罰的權利；其和朱某6是運營經理，下面有兩個主管郭盛盛和李某8。其與朱某6，直接受劉某2管理，主要負責本班日常運營工作。
其知道會館2013年年底開始有色情賣淫服務的。會館的特服部門為顧客提供性服務，有付大軍管理，有小孫、小龍住店領班。小姐領班有兩個，都叫他們“小孫”和“小龍”。他們工作的內容就是向客人介紹色情賣淫服務的內容和安排提供色情賣淫服務的小姐。
顧客需要特服或根療時，會問樓層服務生，樓層服務生說沒有，但會找特服或老式中醫(yī)服務的住店領班說顧客需要服務，住店領班就會去找到需要服務的顧客說特服或老式中醫(yī)服務的項目和價格等，談成后，住店領班先把客人安排到其他客房的房間后，再通知的三樓的女子技師或五樓的小姐到安排的客房進行色情服務，服務結束后，女子技師或小姐下單給客房樓層小吧臺進行消費單輸入，最后顧客到會館一樓前臺結賬（有付現(xiàn)金、有的刷在會館里面辦理的貴賓卡）。服務生推薦一個賣淫活動提10元左右。
三樓、四樓、五樓客房里都可以提供色情服務，色情賣淫服務的小姐穿深藍色工裝戴白色帶紅格格絲巾，色情賣淫服務項目價錢是老板孫遂立、劉某2、“付總”定的。SPA分三種價位，299元千嬌百媚套餐，全身按摩（包括胸推、手交打飛機），399元港灣之戀套餐是全身按摩（女性口交，手交打飛機），499元魂牽夢繞套餐（女性口交、口爆），也可以加鐘不加時（就是服務時間不變，交雙份錢）可以性交，服務都是半個小時以上。根療服務可以加鐘，加鐘就再交一份同樣套餐的費用，是否發(fā)生性關系是賣淫女與男顧客之間商量，做SPA的女子不加鐘的情況下不能與客人發(fā)生性關系，如果未加鐘發(fā)生性關系，劉某2與負責人王亮之間應該有處罰規(guī)定。特服就是為客人提供性服務，主要有放松（賣淫女與顧客之間性交）每人次268元，40分鐘；中醫(yī)全套（賣淫女與顧客之間性交），每人次439元，一個小時；泰式就是雙飛，顧客每人次468元、一個小時；四、包夜：包夜都必須在會館的客房里面。特服項目是老板孫遂立、老板娘王某1、劉某2、付大軍四人商量，最終老板孫遂立、老板娘王某1拍板決定，劉某2和付大軍執(zhí)行。
會館有周例會制度，一般是管理層參加會議，會議由劉某2主持。孫遂立偶爾參會，對工作中的問題進行批評。會議制定管理制度，并對具體問題作出規(guī)定。開會主要是強調服務質量，特別是老式中醫(yī)（根療）、特服兩個部門的色情服務強調的，一個是怕被查，另外一個是不讓色情服務技師給顧客發(fā)生爭執(zhí)。會館制定有相關的提成制度，對管理人員、服務生、小姐的提成作出明確規(guī)定。會館對色情服務有著嚴格規(guī)定，包括小姐服務的時間、著裝、攜帶用品、小費問題、服務質量等方面，違反要給予處罰。會議會對營業(yè)目標作出規(guī)定，劉某2根據(jù)孫遂立制定的總目標，將營業(yè)額分配到各個部門。
其和朱某6分別從本班次一個大鐘里面提成0.5元錢，樓層主管（客房主管）郭盛盛和李某8分別從本班次一個大鐘里面提成0.25元錢，定期結算。樓層服務生（顧客特服服務所在的樓層服務生）從本班次一個大鐘里面提成8元錢（不論幾個服務生只有8元錢的提成），5天結算一次；樓層主管（客房主管）郭盛盛和李某8從本班次的樓層服務生一個大鐘8元錢的提成里面再提成15%，5天一結算。
會館的所有員工工資有質檢部門考勤考核無誤后，遞交財務室，劉某2經孫遂立、王某1同意后，簽發(fā)送財務室有會計王某丙核算，核算后有劉某2再簽發(fā)，每月15日員工到財務室出納楊某甲處確認并領取工資。其每月基本工資2600元錢，每月營業(yè)額提成、每個大鐘提成，總共6000元錢左右。所有人包括提供色情服務的小姐的工資有財務發(fā)放。因為色情賣淫服務的收入和提成、賣淫小姐的工資都要由財務經手，出納楊某甲和會計王某丙都知道。
會館里面有十個左右賣淫小姐。老式中醫(yī)里面的女技師上裝白色短袖、下穿深色裙子、脖子帶一個類似領帶的袋子；特服小姐上穿白色短袖，下穿藍色裙子，她們的衣服都是她們自己出錢，然后有相關負責人統(tǒng)一購買；特服小姐手里面拎的有包，包里面裝有濕巾、避孕套等東西，都是她們服務顧客時用的。
客人到會館時會領取一個手牌，在會館內消費時，服務員會及時登陸電腦上的收銀系統(tǒng)將客人的消費情況記賬錄入到客人的手牌上，服務生輸錯消費項目或金額的時候，服務員及時到一樓收銀臺，經前廳經理簽字后，收銀人員可以通過電腦糾正。如果是輸錯手牌號碼了，收銀人員也可以糾正，客人離開時在收銀臺通過查詢手牌號上的消費情況進行結賬。有三種結賬方式，一種是現(xiàn)金結賬，第二種是用銀行卡或信用卡在收銀臺的POS上刷卡結賬，第三種是拿現(xiàn)金充值辦理會館的會員卡，刷會員卡結賬。充值辦理的會員卡可以消費會管理的所有消費項目。
6.被告人朱某6供述，證實其通過楊某5介紹于2014年4月份到會館上班的。經營業(yè)務是孫遂立全面安排指揮，劉某2負責運營的具體工作和對人員的管理，孫遂立下達的權利通過劉某2傳達各個部門。其與楊某5負責管理服務生，管理區(qū)域包括前廳、男浴和客房，還包括衛(wèi)生紀律和服務態(tài)度，其負責的是夜班，楊某5負責的是白班。色情特殊服務部是由付某3負責管理的，下邊有“小龍”和“小孫，主要負責向客人推薦特殊色情服務高臺，平時由“小孫”和“小龍”管理小姐。會館的財務是有兩個女的負責，一個姓楊，一個姓王。有時候孫遂立的老婆“四姐”也到財務室，時間不固定。
會館賣淫服務由“大鐘部”提供，2014年10月份開始付某3負責“大鐘部”，之前“大鐘部”的負責人是王凱。特服（又稱賣淫小姐、高臺）就是賣淫女和顧客之間發(fā)生性關系，包括：一次放松（賣淫女與顧客之間性交），每人次268元，30至40分鐘之間；中醫(yī)全套（賣淫女與顧客之間性交兩次），每人次439元，一個多小時；泰式（就是賣淫女的給男顧客按摩和發(fā)生性關系）；468元雙飛（由兩個賣淫女服務發(fā)生性關系）時間是一個小時。老式中醫(yī)（又稱SPA或根療）主要有299元千嬌百媚套餐，就是手淫，時間是半個小時；399元港灣之戀套餐（是女的用胸給男顧客的生殖器進行胸推打飛機），時間是五十分鐘；499元魂牽夢繞套餐（口交）。
客人到一樓前臺發(fā)一個手牌，服務生安排到房間以后，消費的項目都記錄在手牌上，包括色情服務，客人離開時都會在前臺結賬。服務生把客人帶到房間，客人洗澡之后，向客人推薦中醫(yī)按摩和特殊色情服務?？腿嗽敢庖厥馍榉盏脑?，特殊色情服務部的小龍和小孫就會安排賣淫小姐到客人的房間選擇，如果客人愿意了，然后小龍和小孫就帶著小姐和顧客就一起上到五樓的空房間里，進行賣淫活動，有時也會到近樓層的隔壁的空房間里進行賣淫活動。每個客人來消費都會打出來三個單子（白色單、紅色單、黃色單），小姐自己拿的是紅色單，服務生拿的是黃色單，每天服務生把黃色單子交給主管，然后主管憑黃色單子給他們記賬結算，算完以后主管按他記得帳給服務生提成。
其基本工資是2300元，加上每月的營業(yè)額提成大概每個月能拿六七千元。服務生給顧客介紹成一個小姐上一次鐘服務能提成8元錢。客房主管再從樓層服務員的8元提成里面提20%（5天一結算），其作為會館運營經理從每個大鐘里面提0.5元錢提成，會館質檢經理徐元明從一個鐘里面提0.5元錢提成，客房主管李某8從一個鐘提0.25元錢提成，這些提成是一個月一結算。工資是每月的中旬去財務室領，提成的都是每月1、2號去財務室領。服務生的提成是每5天去財務室領一次，工資都是每月的15號發(fā)。
會館實行電腦記賬，收銀臺會給客人的手牌，將客人的消費情況記錄在手牌上。服務生輸錯消費項目及金額的時候及時的通知收銀臺，收銀人員使用收銀臺的電腦通過系統(tǒng)糾正?？腿穗x開時在收銀臺通過手牌號上記錄的消費情況結賬。會計根據(jù)會館制定的各消費項目提成比例核算給各個部門的分成及提成。
7.被告人弋某7供述，證實其通過朋友介紹于2015年1月9日或10日到會館工作，2月份任老中醫(yī)按摩（SPA）技師的領班，主要負責管理老中醫(yī)按摩（SPA）技師、推薦技師（賣淫小姐）服務（賣淫）。
總經理是劉斌，管理會館里各個部門和全面工作。財務部有二個女的，負責算賬和發(fā)工資的。運營經理楊某5、朱某6，負責日常運營管理，監(jiān)督各個部門日常工作情況，二人一人帶一個班，分白班和夜班。樓層主管李某8和郭盛盛管理二至五層客房部及樓層的服務員，督促服務生向客人“推鐘”（即消費服務包含色情服務），及時解決客人投訴。質檢經理主要是查會館內所有人員的衛(wèi)生、部門衛(wèi)生、員工儀容儀表、檢查“上鐘”（為客人做服務）技師的“鐘箱”（為客人做按摩服務時攜帶的裝有一些必備品的小箱子），對違反內部規(guī)定的人員進行罰款。老式中醫(yī)部的負責人叫王亮，他偶爾去送點技師上鐘需要用的濕巾、蘆薈膠、避孕套等物品。“大鐘部”是提供賣淫服務的部門，負責人是一個姓付的，別人都喊他付總，有兩個領班，其中一個領班叫小孫。
會館每個周一和周四都要開會，會議由劉斌主持，參會的是領班以上的管理人員，包括運營經理、小孫等部門領班，付某3也會參加。會議內容都主要是處理客人投訴，有時會強調內部管理制度和紀律要求以及給各部門下達任務目標。
其負責會館SPA部的業(yè)務，向客人推部門的SPA服務。受王亮管理，王亮由劉斌領導。開會時劉斌說技師由王亮每月培訓一次，參加培訓的技師一般是接到客人投訴比較多的。培訓的時候先讓技師相互演示給客人按摩、手淫、口淫的流程，然后由王亮指出不足，另外還給技師培訓服務客人的禮貌和禮節(jié)。會館的SPA分三種價位，299元千嬌百媚套餐，全身按摩（包括女性胸推、手淫）。399元港灣之戀套餐，是全身按摩（女性口交，手淫打飛機），499元魂牽夢繞套餐（女性口交），可以加鐘不加時，是服務時間不變交雙份錢性交，都是半個小時以上。會館SPA每天可以做70、80個，其中做賣淫性行為的有10多個。SPA小姐穿深藍色帶白色帶紅格格絲巾，靠給客人做SPA服務拿提成，299元提成100元，399元提成150元，499元提成190元。賣淫小姐服務結束后自己開單，上面記了日期、時間、服務項目、價位和技師的工號，單子一式三份，紅色單子技師留著，作為算提成的憑據(jù)，白色和黃色給服務員，服務員把單子交給樓層吧臺，吧臺將消費項目輸進電腦。
服務生介紹老式中醫(yī)部的色情按摩服務提成是12元左右，服務生想多掙錢都會先向客人推薦老式中醫(yī)部的色情按摩消費項目。客人消費結束以后在一樓的收銀臺，通過手牌記錄的消費情況進行結賬。按摩技師提供完服務以后，把消費單子當中紅色的那一聯(lián)消費單子拿到技師房夾在一個專門的夾子上，其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會統(tǒng)計前一天服務業(yè)績，并記錄到一個筆記本上面，把統(tǒng)計好的業(yè)績給王亮匯報。王亮五天到財務上結算一次，把提成發(fā)放給技師。按摩技師沒有基本工資，主要做服務拿提成。技師攜帶的箱子里邊有香煙等物品。
8.被告人李某8的供述，證實2014年2月份應聘到會館作服務生，2014年5月份左右擔任樓層主管職務。會館老板是孫遂立。劉某2是會館副總經理，管理各個部門運營和全面工作情況，領導各部門負責人及主管、領班的日常工作，監(jiān)督他們履行各自職責。財務部有二個女的，一個姓王的會計、一個姓楊的出納，會計負責核算各部門的提成，楊出納負責管錢發(fā)工資。運營部楊某5和朱某6是會館運營經理，負責日常運營的管理。其和郭盛盛是樓層主管，管理二樓到五樓的客房部的服務人員，和老式中醫(yī)部、“大鐘部”做好銜接，保障客房部的正常運營，并負責核算樓層服務生推薦賣淫服務、色情服務、消費其他物品的收入的各項提成。質檢部王鄧和徐元明，是會館質檢經理，監(jiān)督各個部門人員的工作狀況，對員工進行考勤、對員工儀容儀表、衛(wèi)生紀律、服務態(tài)度進行監(jiān)督管理，對外包部門的人員進行監(jiān)督管理，負責處理客人的投訴問題，對違反規(guī)定的人員進行處罰。
2014年10月份之前是另外一班人在“大鐘部”提供賣淫服務，以前“大鐘部”的服務項目有紅酒，單價439元。老式中醫(yī)部內部也稱為SPA，領班叫曉磊，直接管理按摩技師，是提供色情按摩服務的部門，服務項目主要有199元的天上人間、299元的千嬌百媚、399元的港灣之戀、499元的魂牽夢繞。“大鐘部”是組織的小姐提供賣淫服務的部門，負責人姓付。賣淫服務項目有268元的“放松”、439的“中醫(yī)全套”、468的“泰式按摩”，“包夜”項目是開成二個放松加上一個中醫(yī)全套的消費單子。下面有二個領班，直接管著賣淫小姐，一個小孫、一個小龍。SPA技師和小姐沒有工資，都是拿提成。
會館是層級管理，制定有周例會制度，針對所有消費項目都制定有對應的提成比例，服務人員可以向客人推介消費服務項目拿提成。會館制定有詳細的處罰措施，具體由質檢部負責，對技師和小姐的著裝、服務質量、時間等方面都有規(guī)定，違反要受到處罰。
客人到會館消費時在一樓領取手牌，洗浴完后服務生會向客人推介會館里的老式中醫(yī)部、“大鐘部”的服務項目，客人需要某種服務，服務生會通知老式中醫(yī)部或者“大鐘部”們技師到房間服務，“大鐘部”領班帶領賣淫小姐到房間內為客人提供賣淫服務。按摩技師或者小姐到客人房間后向客人介紹服務項目，并在服務后開具單子，交予服務生到吧臺記賬。樓層服務生根據(jù)消費單子上的消費信息用樓層主管的工號將信息錄入電腦的“支點”軟件系統(tǒng)，客人的消費信息是記錄到客人的手牌上，收銀臺通過查詢客人的手牌進行結賬。
9.被告人楊某甲供述，證實其通過王某1介紹于2011年4月份左右到會館工作，任出納，負責會館收入和支出的費用，接受老板孫遂立、王某1、劉某2的領導。每天早上其和收銀臺收銀員核對當天電腦系統(tǒng)里面顯示的營業(yè)數(shù)額和保險柜里邊現(xiàn)金，無誤后把現(xiàn)金收走。會計王某丙根據(jù)“支點”收銀系統(tǒng)，把每天的營業(yè)報表打印出來，以便于進行核算提成。前臺的保險柜的鑰匙由其管理，白班和夜班分別通過電腦打出一份日報表，日報表包含：總現(xiàn)金（包含充值卡）、銀聯(lián)消費（POS機）。其用鑰匙打開保險柜，核對收入總額和日報表的總現(xiàn)金無誤后，報給孫遂立、王某1，除非孫遂立和王某1等著用錢，否則都會將錢存入孫遂立或者王某1的賬戶上，孫遂立、王某1的銀行卡都放在保險柜里面，孫遂立有：農業(yè)銀行、上海浦發(fā)銀行，王某1有：農業(yè)銀行、中信銀行，除了收錢以后，還負責到銀行兌換零錢，換來的零錢主要是給前臺準備的，方便客人消費時能夠有足夠的零錢去支付，前臺還有三臺POS機，這三臺POS綁定中信銀行（王某1的卡，用的比較多）、浦發(fā)銀行（孫遂立的卡），另外一臺POS機不怎么用，是農業(yè)銀行（應該是孫遂立的卡），每天其到銀行將POS機的賬單拉出來，統(tǒng)計一下收入，專門記錄在一個記賬本上，支出必須經過孫遂立、王某1的簽名，否則不出錢，每出一筆賬都有記錄。
其從前臺收完賬后，把賬匯總一下，原始單據(jù)交給會計王某丙，自己寫一個流水賬，并與王某丙交接對賬，王某丙收到賬單入賬。會館的員工發(fā)放工資時，王某丙會把工資表做好后讓老板簽完字給其，給員工發(fā)工資。其按照工資表上的錢發(fā)工資，所有外協(xié)部門的錢、提成都必須經過王某丙的核算，老板孫遂立、王某1、劉某2簽完字才可以給錢，錢都讓每個部門的領班領走了。
會館內制定有詳細的提成方案，提成方案是老板制定的。2011年其到溫會館時就有對外承包的外包部門，當時就有分成和提成方案，當時有“大鐘部”賣淫服務。付大軍是2014年下半年帶著領班和賣淫小姐到會館開始提供賣淫服務的?！按箸姴俊钡馁u淫服務按次給管理人員提成是王某1和孫遂立制定的，管理人員都有提成。其按照提成標準，每十天給付大軍一次提成，按照一個“大鐘”（一次賣淫服務）提成13元的標準，每次給付大軍提成一萬元左右，劉某2每月發(fā)一次大鐘提成，每個大鐘服務提成5元，每月大鐘提成一萬元左右，每月一結算；運營經理朱某6和楊某5從本班的每次賣淫服務中提成0.5元，質檢經理王鄧、徐元明從本班的每次賣淫服務中提成0.5元；樓層領班李某8、郭盛盛從本班的每次賣淫服務當中提成0.25元；服務生每介紹個賣淫服務也可以拿取一定數(shù)額的提成。其與王某丙是在二三月前才開始有提成的，總營業(yè)額萬分之一的提成，每月有一二百元錢，提成情況以會計賬為準。
會館使用的是一套叫“支點”的收銀軟件，客人在會館內的所有消費都會輸電腦進行記賬?？腿说揭粯乔芭_時拿一個手牌，在會館內的所有消費，服務員都會及時通過樓層的電腦錄入到客人的手牌號上，客人離開的時候根據(jù)手牌記賬情況在一樓收銀臺結賬。SPA（根療）在電腦收銀系統(tǒng)里邊記的是SPA或根療類；收銀系統(tǒng)里邊按摩類是指“大鐘”服務，“大鐘部”的負責人是付大軍，下面有小孫或小強的領班，管理賣淫小姐在會館內提供賣淫服務。
付大軍和下面領班的工資是老板孫遂立定的，每月給付大軍開4000元，給領班發(fā)工資2000元，開的工資在會館的工資表上不顯示，是另外寫個條讓老板簽字以后再發(fā)。
收入的原始單據(jù)是會館前臺打印的交接班報表，報表上顯示有當班時間、接待客人數(shù)目、付款方式匯總表、實收現(xiàn)金匯總表、儲值卡售卡報表、儲值卡充值報表等內容。會館當天的收入分兩項，一個是現(xiàn)金，一個是銀聯(lián)，當天的現(xiàn)金收入就是交接班報表上的總現(xiàn)金收入金額（付款方式匯總表項下的“現(xiàn)金”金額＋儲值卡充卡報表項下的“現(xiàn)金”金額），其根據(jù)這個總現(xiàn)金收入金額向前臺收取現(xiàn)金。當天的銀聯(lián)收入是有交接班報表上付款方式匯總表項下的“銀聯(lián)卡”金額、儲值卡售卡報表項下的“信用卡”金額、儲值卡充值報表項下的“信用卡”金額這三項金額累加，其根據(jù)三項累加的金額計算出銀聯(lián)收入。
（二）同案人供述
1.同案人孫遂立供述，證實會館位于鄭州市二七區(qū)航海路與淮南街交叉路口往南300米處，是用其與王某1的共同財產出資進行籌建的，工商登記是自己。會館設置有多個部門，分工較為明確。其是該商務會館總經理，負責商務會館全面工作。
劉某2在2013年6月到會館任副總經理，管理各個部門運營和全面工作情況，領導各個部門負責人及主管領班的日常工作，監(jiān)督他們履行各自職責。財務部工作是楊某甲一人承擔，負責現(xiàn)金收入和支出，剛開始她兼職記賬會計工作，兼職管理會館內獎懲賬目的明細和現(xiàn)金，結算工作人員工資、核算績效提成等財務事項。在2014年初后，王某丙到會館負責會計工作，核算工資、各項收入績效提成等財務工作（計算的分成包括賣淫服務和色情服務的提成）。
“大鐘部”最初承包給一個叫王凱的。2014年9月底10月初付某3應聘到“大鐘部”任經理，主管“大鐘部”的運營情況，是提供賣淫服務的部門，在電腦收銀系統(tǒng)登記是按摩類。付某3下面還安排有負責人。付某3管理賣淫小姐，并監(jiān)督、核算、統(tǒng)計賣淫小姐的各項收入。運營部楊某5和朱某6，運營經理，負責日常運營的管理及監(jiān)督各個部門日常服務運轉情況。楊某5是開業(yè)的時間到會館工作的，朱某6在2013年11月到會館工作的。二人是分班管理制。運營經理平時在保障管理正常運行，同時協(xié)助質檢經理監(jiān)督各個部門做好分內工作，處理工作中出現(xiàn)的問題。運營部設有樓層主管李某8和郭盛盛，二人是2013年到會館工作的。李某8歸朱某6直接管理，郭盛盛歸楊某5管理，二人工作時間跟運營經理一致。李某8和郭盛盛管理二至五層客房部及樓層的服務生，同時為服務生核算推薦賣淫服務、色情服務、消費其他物品收入的各項提成。老式中醫(yī)部是對外承包給王亮的部門，受運營部直接管理，由王亮負責管理和運營，給客人提供色情按摩服務項目。
會館有員工獎罰手冊，專門設置質檢部門，對員工及外包部門平時的行為不規(guī)范、出勤、投訴等事項進行獎懲。對外包的部門都有要求，要求統(tǒng)一著裝，注意禮節(jié)禮貌、儀容儀表，老式中醫(yī)部最少5個技師值班，“大鐘部”必須有賣淫小姐值班。
會館規(guī)定管理人員都有提成，劉某2每個賣淫服務提成5元錢，付某3每個賣淫服務提成13元，王鄧、徐元明、楊某5、朱某6等人的管理人員提成方案都是劉某2制定的。賣淫小姐的提成金額是劉某2和“大鐘部”付某3制定的?！按箸姴俊钡奶岢墒敲刻熘Ц?，服務生提成是5天發(fā)放一次，剩余的管理人員都是每月發(fā)放一次賣淫服務提成。服務生推薦賣淫服務提成10元錢，付某3加入后，改為提成8元錢，通過例會決定的。賣淫服務主要是在五樓客房的513、516、518、519、520、522單間開展，也在其它樓層的房間里邊進行。
會館實行電腦記賬，客人到后從收銀臺處領取一個手牌，客人在會館內消費時，服務員會及時登陸電腦的系統(tǒng)將客人的消費情況記錄入到客人的手牌上，服務生輸錯消費項目及金額時可以通過收銀人員通過系統(tǒng)糾正?？腿穗x開時在收銀臺通過查詢手牌號上的消費情況進行結賬。
劉某2底薪是5000元、營業(yè)額千分之五提成、“大鐘部”每個賣淫服務5元錢提成；朱某6的底薪是2400元，楊某5的底薪是2600元、營業(yè)額千分之四提成、“大鐘部”每個賣淫服務0.5元提成；會計王某丙的工資是2300元底薪，出納楊某甲的底薪是1800元，營業(yè)額萬分之一提成、沒有“大鐘部”提成；王鄧、徐元明的底薪是2400元，提成有“大鐘部”每個賣淫服務0.5元提成；李某8和郭盛盛的底薪是1900元，提成有“大鐘部”每個賣淫服務0.25元提成；服務員的底薪是1400元，“大鐘部””每個賣淫服務8元錢提成；付某3的底薪是4000元。會館管理人員，通過各自崗位為賣淫和色情服務人員服務能獲取的好處，財務上都有具體工資和提成記錄。色情按摩技師有王亮安排的領班管理，她們使用的色情服務需要使用的耗材是她們部門自行采購的。賣淫小姐是付某3管理的，賣淫小姐提供賣淫服務所需要的工具是付某3他們提供的。服務生做好自己工作同時配合色情按摩部門和“大鐘部”門做好給客人推薦工作，賺取各項提成比例，監(jiān)督色情服務人員和賣淫小姐的服務質量，幫助各個部門及消費人員完成電腦收銀系統(tǒng)匯總。電腦收銀系統(tǒng)中顯示色情服務消費名稱和賣淫服務消費項目名稱。色情服務、賣淫服務的消費項目的價格是各自部門上報給會館的，具體工作劉某2同意以后錄入到電腦的收銀系統(tǒng)里邊。付某3加入后，賣淫服務項目的價格調整過，以收銀系統(tǒng)里邊登記的結算金額為準。
其要求每周一和周四開例會，要求各部門負責人參與，研究上周的營業(yè)情況，針對發(fā)現(xiàn)的問題提出意見及解決方案將營業(yè)額提上去，開會期間都是劉某2主持。會館管理人員規(guī)定的都有各自崗位職責，他們都是按照自己崗位職責進行的，其不定時到會館內監(jiān)督指導運營情況，發(fā)現(xiàn)服務中出現(xiàn)問題，直接指出或命令管理層人員進行整改。每月各部門制定的有營業(yè)額收入目標，是根據(jù)同期收入制定的月目標。會館內規(guī)定的各項分成提成和發(fā)放是會計負責核算，會計簽上字，劉某2對會館正常運營當中的一些支出可進行簽字，劉某2或其、王某1三個人簽字后都可以支出正常的分成、提成支出，經出納楊某甲發(fā)的錢，楊某甲也在票據(jù)上簽字，領錢的人要在票據(jù)上簽字。
2.同案人孟祥猛、陳恭瑞、劉惺、羅銘、寧輝、王小強、史哲哲、馬鑫、李勇供述，證實其都是會館的工作人員。會館的老板姓孫，負責會館內全面工作。副總經理姓劉，負責管理各個部門運營和全面工作情況，領導各個部門負責人及主管、領班的日常工作，監(jiān)督他們履行各自職責。財務部有兩個女性財務人員，負責發(fā)工資?！按箸姴俊庇幸粋€領班姓孫，是組織賣淫的部門。運營部楊某5和朱某6是運營經理，負責日常運營的管理及監(jiān)督各個部門日常服務運轉情況，協(xié)助質檢經理監(jiān)督各個部門做好分內工作，處理工作中出現(xiàn)的問題。運營部機構設有兩個樓層主管是李某8和郭盛盛，李某8歸朱某6管理，郭盛盛歸楊某5管理，他們二人工作時間跟運營經理一致，管理二至五層客房部及樓層的服務生，為服務生核算推薦賣淫服務、色情服務、消費其他商品收入的各項提成。質檢部經理王鄧和徐元明，負責監(jiān)督各個部門人員考勤、監(jiān)督行為規(guī)范，具有處罰權利。
會館內有色情SPA和賣淫部門，服務項目及檔次有299元檔、399元檔、499元檔。299元是胸推按摩，399元檔“老式中醫(yī)按摩”是“口活”及胸推按摩，499元檔“老式中醫(yī)按摩”是“口抱”、胸推、深喉、口活按摩”。賣淫服務項目有268元一次“放松”、439元中醫(yī)全套、468元雙飛等。一般賣淫服務都在會館5樓進行。
會館制定有相關的管理制度，對技師或者小姐都有嚴格的要求。管理層要求員工、中醫(yī)部的技師、老式中醫(yī)部的色情按摩技師和“大鐘部”的賣淫小姐統(tǒng)一著裝，注意禮節(jié)禮貌、儀容儀表，不能出現(xiàn)客人投訴的情況。招聘賣淫小姐會館會進行統(tǒng)一的培訓，小姐都有工號。會館給管理人員、服務人員、色情服務人員、賣淫婦女都有賣淫分成。服務生都是從樓層主管處領取提成。
客人進入會館后從前臺領取手牌，服務生向客人們推薦服務，樓層服務生或者是服務生在遇到熟客事會向顧客推薦服務，包含特殊服務，或者客人提出需要色情服務時，服務生聯(lián)系運營經理或樓層主管，由運營經理聯(lián)系色情服務部門和賣淫部門進行安排，在日常工作中，運營經理會讓服務生把客人領到樓上交給他或者樓層主管。樓層主管給技師或者小姐帶班的聯(lián)系，由帶班小孫或者小磊安排小姐或者技師攜帶工具箱到房間具體與客人商量。小姐或者技師做完服務后，為客人服務完以后會開一個消費單子讓客人簽字確認，一共是三聯(lián)。技師將消費單交給樓層服務生，樓層服務生及時將客人消費信息錄入到電腦里邊，信息輸入到電腦以后，樓層輸單的服務生在技師提供的消費單上簽上名字，技師拿走一聯(lián)紅色的消費單，白色和黃色的消費單子服務生留下，把白色的那一聯(lián)交給樓層主管李某8，黃色那一聯(lián)服務生拿著?？腿穗x開時在一樓收銀臺通過手牌號記賬情況結賬。
3.同案人王某丙供述，證實2014年初（春節(jié)前），其通過朋友介紹到會館財務室作會計，負責核算提成、工資，做記賬憑證。2014年10月份之前，其只核算內部員工的提成。之后，其核算外包部門提成的核算工作，其和“大鐘部”的領班小龍核算分成，知道“大鐘部”的服務是提供賣淫服務。
會館一共有五層樓，提供洗浴和住宿服務，三樓到五樓都是客房。會館是孫遂立開辦的，管理人員有總經理劉某2，負責全面工作；運營經理楊某5、朱某6，負責管理本班的運營情況；質檢經理王鄧、徐元明，負責檢查衛(wèi)生、考勤等監(jiān)督工作還可對員工進行處罰；樓層主管李某8、郭盛盛，負責管理2樓到5樓的服務員。每月會館都制定有一定的月目標，完成目標有獎勵、完不成目標有處罰。其受劉某2領導，楊某甲負責管現(xiàn)金出納，劉某2簽字以后她就可以支出現(xiàn)金，其與楊某甲互相監(jiān)督。付大軍是會館“大鐘部”經理，主管“大鐘部”的運營，“大鐘部”的服務在電腦收銀系統(tǒng)登記的是按摩類。付大軍安排兩個領班是張某4和李俊龍，“大鐘部”是提供色情服務的部門，服務項目有多種，價格不同。老式中醫(yī)部（SPA）的服務項目有四個，一次的消費價格分別是199元、299元、399元、499元。
會館內部制定有詳細的提成方案，給劉某2提成總營業(yè)額的千分之五，運營經理朱某6、楊某5提各班總營業(yè)額的千分之四，其和會計、出納楊某甲提總營業(yè)額的萬分之一。一個大鐘服務給劉某2提成5元錢，給付某3提成13元，給運營經理楊某5、朱某6提成0.5元，給質檢經理王鄧、徐元明提成0.5元，給樓層主管李某8、郭盛盛提成0.25元，提成都記錄在電腦中。員工銷售會館內的商品，包含香煙、酒水等都有提成。推銷客人消費老式中醫(yī)、按摩都有提成，楊某甲根據(jù)其核算提成直接給服務生提成。老式中醫(yī)部的提成是五天核算一次，“大鐘部”的提成每天上午核算前一天的大鐘服務。老式中醫(yī)（SPA）、大鐘（賣淫服務）的收入能占到每月營業(yè)額的一半。其每月根據(jù)質檢經理上報的考勤表及工資標準核算工資。每月15號之前制作好工資表并交給楊某甲，楊某甲交給劉某2簽字以后，每月的15日員工從楊某甲處領取工資。技師和賣淫小姐沒有工資，只拿提成。“大鐘部”的付某3、小龍、小孫三個的工資是單獨發(fā)放的。付某3每月工資是4000元，小孫每月工資3000元，小龍每月工資2000元。其基本工資是2200-2300元錢，上班半年后每月從會館的月營業(yè)額里面提萬分之一的提成。電腦系統(tǒng)有財務帳表，會館有專業(yè)收入系統(tǒng)，電子帳很全面，電子帳能夠清楚顯示會館內各項收入的具體情況。
客人到一樓前臺時領取一個手牌，所有消費都記賬到手牌上，客人離開的時候根據(jù)手牌記賬情況在一樓收銀臺進行結賬。每天早上楊某甲和收銀員對接，核對電腦系統(tǒng)里邊顯示的營業(yè)數(shù)額匯總和保險柜里邊現(xiàn)金，核對無誤之后將現(xiàn)金收走。其根據(jù)電腦系統(tǒng)打印出的每日統(tǒng)計報表算出來的提成和他們自己算出來的提成數(shù)目不一樣的時候，要核查電腦系統(tǒng)登記的明細和消費單據(jù)。收銀系統(tǒng)錄入的全部是收到現(xiàn)金和銀聯(lián)刷卡的收入，充值卡消費和抵用券消費在前臺可以結賬，收銀員不再向電腦錄入收銀信息，因辦充值卡時就已經錄入過一次收銀記錄了。其上班通過電腦系統(tǒng)打印出報表后，會將上報的收銀情況包含現(xiàn)金、刷卡、儲值卡等數(shù)據(jù)進行匯總，并與楊某甲核對，以出納實際收到的現(xiàn)金和銀聯(lián)數(shù)據(jù)為準，計算每天和每月的收入，最后將結果匯報給孫遂立。其沒有見到過有相關的許可證件，電腦報表上有銷售香煙的項目。
（三）證人證言
1.證人李某甲穎、郭某、楊某丙、謝某、杜某、李某甲、秦某甲、丁某、陳某甲、高某乙、高某乙萌、李某乙、張某甲、劉某甲、桑某、姚某、韓某、劉某乙、吳某、苗某、杜某花、張某甲敏、寇某等人證言，證實其均系溫馨港灣小姐。會館里有色情按摩和特服（賣淫服務）。小姐要著統(tǒng)一服裝，上崗要經過培訓，上班時有工號。色情按摩服務的領班是小磊，特服部領班是一個叫小孫的人。深藍色的工作服是老式中醫(yī)部，五樓特服穿白色工作服。
小姐服務時攜帶工具箱里面有筆、單子、計時器、香煙、漱口水、蘆薈膠、濕巾等物品。平常上班有領班負責管理小姐，小姐若有事不上班，必須給領班請假，無故不得私自不上班。小姐沒有固定工資，都是領取提成。
色情按摩服務有299元，399元，499元，主要是胸推、打飛機、口交服務。服務一次299元提成100元錢，399元提成150元錢，499元提成190元錢。賣淫服務有多種項目，一種價位是268元，一種價位是439元，每種價位都是給客人提供口交、性交等性行為，只是時間不一樣，268元提供45分鐘，439元提供60分鐘服務，439元可以做兩次性交服務。
會館小姐在5樓的休息的房間里等著按照順序排好，有客人需要性服務的時候，小孫或者是小龍安排到客人的房間去，小姐到房間后給客人服務項目，商量好后提供性服務，結束之后寫一張服務單由客人簽字，然后把服務單拿到五樓休息的房間的桌子上就算是結束了。小龍或者是小孫會把單子拿走。
2.證人王某乙、平某、楊某丁、靜某舉、白某甲、白某丁、白某丙、張某甲鑫、張某甲帥、項某、劉某丙、馮某甲等人證言，均證實2015年2月3日晚至2015年2月4日凌晨，其在會館洗浴完畢后，服務生介紹有特殊服務，包括色情按摩服務和賣淫服務。需要服務時有小姐到房間介紹服務項目和價位，選定服務項目后由小姐提供服務。
3.證人樊某、劉某丁、秦某乙、路某證言，均證實幾個人負責收銀。會館有色情服務和賣淫服務的部門。洗浴中心的老板是孫遂立。朱某6經理和楊某5經理是負責運營的，徐元明負責安檢，劉某2經理負責洗浴中心的全面工作?？腿嗽跁^消費都是通過電腦結賬系統(tǒng)結賬。
（四）書證
1.新密市公安局行政處罰決定書，證實李某甲穎、白某甲、靜某舉、郭某、楊某丁、平某、謝某、王某甲、杜某、劉某丁、李某甲、劉某丙、韓某、項某、劉某乙、馮某乙、彭某、張某甲帥、張某甲鑫、吳某、白某丙、白某丁、苗某等人因賣淫嫖娼違法活動，被新密市公安局給予行政處罰。
2.新密市公安局收容教育決定書，證實張某甲某與彭某某因賣淫嫖娼違法行為被新密市公安局給予收容教育處罰。
3.現(xiàn)金賬、領據(jù)、營業(yè)額及提成表，證實會館收入及賣淫服務提成、會館管理人員提成的情況。
4.提成計算單、業(yè)績統(tǒng)計表、會館任務目標文件、人事任命書、員工提成明細表、例會記錄、工資方案、記錄筆記本、管理規(guī)定等文件，證實會館內部制定有提成、工資、衛(wèi)生監(jiān)督考勤等各項制度，并分配營業(yè)任務，對小姐和技師管理均有規(guī)定，要求會館內工作人員嚴格按照規(guī)定執(zhí)行。
5.色情服務項目電子記錄明細表，證實會館色情按摩和賣淫服務消費項目及價格的情況。
6.會館“按摩類”、“老式中醫(yī)類”服務階段性統(tǒng)計情況，證實2014年10月7日至2015年2月3日，會館提供“按摩類”賣淫服務共計10647人次，非法收入共計3439005元；2015年1月10日至2月3日，會館提供“老式中醫(yī)類”賣淫服務共計1647人次，非法收入695259元。
（五）現(xiàn)場勘驗材料、扣押物品清單，證實2015年2月3日9時，新密市刑事科學技術人員對鄭州市二七區(qū)淮南街溫馨港灣商務會館進行現(xiàn)場勘驗，經勘驗，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技師賣淫嫖娼用的物品、會館辦公室會館提成和運營管理制度文件等物品，并對現(xiàn)場查獲的作案工具、證據(jù)材料予以扣押?，F(xiàn)場發(fā)現(xiàn)許多身著制服的技師和小姐，其他對現(xiàn)場勘驗檢查的情況。
（六）審計報告書
鄭州市興華會計事務所有限公司對扣押總服務臺結賬電腦中的消費電子賬單進行審計后形成的審計報告，證實自2014年4月至2015年2月，會館提供SPA類賣淫服務共計8904人次，非法收入共計3880202元；提供按摩類賣淫服務共計15481人次，非法收入共計5383714元。兩類賣淫服務共計24385人次、非法收入共計9263916元。
（七）辨認筆錄
1.證人白某甲、靜某舉、楊某丁、王某甲、劉某丙、項某、馮某乙、張某甲帥、平某、張某甲鑫、白某丙、白某丁等人從辨認對象中辨認出在會館內提供色情按摩和賣淫服務的技師和小姐，及對會館內介紹色情服務人員的辨認。
2.證人李某甲穎、郭某、楊某丙、謝某、杜某、韓某、劉某乙、彭某、吳某、苗某、張某甲敏等人從辨認對象中辨認出到會館內嫖娼或者要求色情按摩的人；辨認出向顧客介紹賣淫服務的服務生；辨認出“小磊”系會館的領班，對色情按摩技師進行管理，即老式中醫(yī)部領班弋某7；辨認出劉某2系洗浴中心的劉總；張某4系浴中心五樓特服人員領班“小孫”；辨認出付某3系負責管理賣淫小姐的付總；李某8系向客人推銷賣銀服務的人員。
3.被告人朱某6、李某8、張某4從辨認對象中辨認出王某1“四姐”系老板孫遂立的妻子，辨認出孫遂立系會館的老板。朱某6、李某8從辨認對象中辨認出“小孫”系會館內組織小姐賣淫的管理人員，付某3系會館內組織小姐賣淫的“付總”；張某4辨認出讓其負責看管介紹該場所內的小姐與他人從事賣淫嫖娼的行為。
4.同案人陳恭瑞對嫖客和賣淫小姐的辨認情況；對劉某2、張某4的辨認情況。證人史哲哲對嫖客、小姐的辨認情況；對李某8、弋某7、劉某2、朱某6等人的辨認情況。寧輝對李某8、朱某6、劉某2、弋某7、“小孫”張某4的辨認情況。
二、非法經營罪
會館在未取得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的情況下，從其他煙酒副食店購進香煙，在會館內進行銷售。被告人王某1、劉某2對采購香煙進行管理。經審計，會館自2013年4月12日至2015年2月3日，香煙銷售數(shù)額達236500元，非法獲利91967.11元。
上述事實，有經開庭審理查證屬實的下列證據(jù)予以證實：
1.被告人王某1供述，證實會館對顧客銷售有香煙，有顧客需要香煙的時候，服務員從樓層吧臺拿香煙給客人，樓層的吧臺香煙缺貨時，服務員憑出庫單到財務室領取香煙。香煙是孫淑菊經手去采購的。香煙存放在財務室，由財務室保管，銷售價格在會館的電腦上都顯示有。
2.被告人劉某2供述，證實其沒有見過會館的煙草許可證。會館銷售香煙的品種有精渠（紅旗渠）、帝豪、玉溪、蘇煙、硬盒中華，香煙就由出納楊某甲保管在財務室。香煙是孫淑菊從鄭州市長江路與人和路交叉口向南500米路東的昊源煙酒商行批發(fā)的。服務員銷售香煙是按銷售額的百分之五提成，客房主管再提服務員提成的百分之十五，其他銷售香煙的營利都歸會館所有。銷售香煙電腦都有記錄。
3.被告人李某8供述，證實會館銷售有香煙。銷售香煙的品種有精渠（紅旗渠）、帝豪、玉溪、芙蓉王、蘇煙、硬盒中華。煙由出納楊某甲保管在財務室，顧客要煙時，服務員就拿著出庫單去財務室找楊某甲領取。
4.被告人楊某甲供述，證實其沒有見過會館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會館對外銷售香煙有紅旗渠、中華、蘇煙、帝豪、芙蓉王、玉溪等品牌。其到會館工作時就對外銷售香煙。老板孫遂立及負責經營的劉賓在日常經營中都過問過香煙的銷售情況，看過銷售報表。采購香煙的數(shù)量都是按銷售量來確定的，每個月大概采購十條、八條，孫遂立交代香煙由財務室保管。樓層的香煙需要補貨時，服務生憑出庫單拿到財務室領取。財務室的香煙缺貨時，其給孫淑菊打電話去購買。孫淑菊采購香煙以后，憑孫遂立或者劉某2簽過字的收據(jù)或者發(fā)票報賬。
5.同案人孫遂立供述，證實有顧客需要香煙了，服務員就會從會館財務室里拿香煙給顧客，下顧客的單子。香煙是在財務室里存放，由楊某甲負責保管，有紅旗渠、中華、蘇煙、帝豪、芙蓉王、玉溪等品牌。會館沒有煙草專賣許可證，香煙是客人需要時，由服務生從財務室去拿。銷售的香煙有精渠（紅旗渠）、帝豪、玉溪、蘇煙、芙蓉王、硬中華。沒有煙時其就讓孫淑菊去買煙，香煙的進價和銷售以會計王某丙記賬為準。會館銷售香煙都制定有價目表。
6.證人王某丙證言，證實其不知道會館是否有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其在報表上看到對外銷售有香煙，銷售香煙的品種有精渠、帝豪、芙蓉王、玉溪、蘇煙、中華。香煙由楊某甲保管在財務室，服務員需要領香煙的時候，憑出庫單找楊某甲領取。
7.同案人羅銘供述，證實會館銷售香煙有帝豪香煙、紅旗渠（價格都是15元），玉溪香煙（一盒的價格是36元），芙蓉王香煙（一盒的價格是38元）硬盒中華香煙（一盒的價格是58元），蘇煙（一盒的價格是58元）。煙在二樓的財務室存放著的，需要領取香煙的時候由吧員開領貨單到財務室找楊某甲領取。香煙是每天早上到財務室領取的。
8.證人楊某丙、彭某證言，證實其給客戶提供服務時攜帶的工具箱，里邊有香煙。
9.證人孫某丙證言，證實其將會館內搜集起來的紅旗渠和帝豪香煙放到105房間進行保管。
10.證人李某丙證言，證實會館在其煙酒行采購香煙、飲料等商品，采購是個女的，采購香煙有精渠（紅旗渠）、帝豪、芙蓉王、軟玉溪、蘇煙、硬中華。其銷售給會館的價格是精渠是每條88元、帝豪是每條88元、芙蓉王是每條206元，軟玉溪是每條190元、蘇煙是每條400元、硬中華是每條390元。會館一般是半個多月左右來采購一次2000元左右的香煙，每次都開具昊源副食銷售單。
11.證人陳某乙、劉某戊等人證言，證實會館銷售香煙，主要有中華、蘇煙、芙蓉王、紅旗渠等。
12.鄭州市煙草專賣局出具的證明，證實孫遂立未在鄭州市辦理煙草專賣零售許可證，未取得煙草制品經營資質。
13.鄭州市興華會計有限公司對扣押總服務臺結賬電腦中的消費電子賬單進行審計后形成的審計報告，證實會館自2013年4月12日至2015年2月3日，香煙銷售數(shù)額達236500元，非法獲利91967.11元。
14.新密市公安局搜查證和扣押物品清單，證實新密市公安局對一樓105房間進行搜查，在該房間門口右側發(fā)現(xiàn)用白色床單包裹的香煙共計18條，其中紅旗渠香煙11條，帝豪香煙7條，并予以扣押。
另查明，被告人王某1在會館經營期間，將違法所得中的50萬元于2014年7月3日出借給張某乙，在案件審理過程中張某乙將剩余30萬元退還至本院并已扣押。
王某1將違法所得中的186萬元分別于2014年4月4日借給方某86萬元、于2014年12月28日借給方某100萬元，方某以房產作為抵押，尚有111萬元未償還。
公安機關在追繳王某1違法所得時將方某的房產查封，將被告人劉某2中國工商銀行賬戶（62×××88）存款220387元凍結，將被告人王某1中國農業(yè)銀行賬戶（62×××79）存款84772元凍結，將王某1中信銀行賬戶（62×××39）存款165945元凍結，將王某1工商銀行賬戶（62×××82）存款197148元凍結。
上述事實，有經開庭審理查證屬實的下列證據(jù)予以證實：
1.證人張某乙證言，證實其于2014年7月3日向王某1借款50萬元，王某1將50萬元轉賬到其妻子張海琳中信銀行卡賬戶（62×××39）上。已償還王某120萬元，余30萬元未償還。
2.證人方某的證言，證實其曾向王某1借款186萬元，并以房產作為抵押。王某1以轉賬到其農業(yè)銀行卡上（卡號為62×××20）。其通過孫某丁償還了王某1一共75萬元錢。
3.證人孫某丁的證言及收到條，證實其知道方某向王某1借過100多萬元的錢。其向方某要錢，方某前后分四次給其75萬元錢。其要回來的錢都償還給王某1的債權人了。
4.查封、扣押物品清單、借條，證實方某以房屋抵押向王某1借款186萬元，張某乙借款50萬元。張某乙償還的30萬元后被扣押。公安機關將劉某2、王某1的銀行賬戶予以凍結的情況。
本案的綜合證據(jù)：
戶籍證明，證實各被告人的基本情況。
2.到案經過，證實被告人王某1系于2015年2月11日被抓獲到案，被告人劉某2、付某3、朱某6、楊某5、李某8、張某4、弋某7于2015年2月3日晚被抓獲到案，楊某甲于2015年3月30日被抓獲到案。
3.銀行賬戶往來明細，證實被告人孫遂立、王某1銀行賬戶變動情況。
4.會館工商信息查詢結果單，證實會館的性質、負責人及營業(yè)范圍等情況。
5.公安機關追繳非法收入票據(jù)，證實公安機關將查扣會館違法所得230715萬元予以追繳。
本院認為
本院認為，被告人王某1明知會館內有賣淫行為，利用與孫遂立夫妻關系，參與會館管理，提供幫助，情節(jié)嚴重，其行為已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其在未取得香煙零售許可證的情況下為牟取利益，非法銷售香煙，擾亂市場秩序，情節(jié)嚴重，其行為已構成非法經營罪。被告人劉某2任會館副總經理，對會館日常運營全面負責，領導各個部門工作，包含賣淫色情部門的工作，其行為已構成組織賣淫罪，會館在未取得香煙零售許可證，作為會館日常管理者，非法銷售香煙，情節(jié)嚴重，其行為已構成非法經營罪。被告人付某3系賣淫部門“大鐘部”的負責人，對賣淫服務直接管理，被告人張某4作為“大鐘部”的領班，直接管理賣淫小姐，二人的行為均已構成組織賣淫罪；被告人朱某6、楊某5、弋某7、李某8、楊某甲在組織賣淫犯罪中起幫助作用，其行為已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公訴機關指控王某1、劉某2犯非法經營罪、組織賣淫罪，指控付某3、張某4犯組織賣淫罪，指控楊某甲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
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王某1、朱某6、楊某5、弋某7、李某8犯組織賣淫罪，被告人王某1的辯護人辯稱其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被告人朱某6、楊某5、弋某7、李某8及其辯護人均辯稱作用較小，系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經查證，王某1與孫遂立系夫妻關系，相關證人證言、會館報銷單據(jù)等證據(jù)證實其明知會館內存在賣淫活動，仍利用其系孫遂立妻子的身份參與管理，為賣淫活動提供幫助；被告人朱某6、楊某5系會館運營經理，具體負責會館運營部事務，領導客房主管，配合“大鐘部”及SPA部賣淫服務工作，為賣淫服務提供便利，二人的行為符合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的構成要件；被告人李某8系運營部客房樓層主管，負責管理會館的服務生，在服務生推薦賣淫服務成功后與“大鐘部”及賣淫SPA部領班聯(lián)系，配合工作，協(xié)助賣淫服務進行，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被告人弋某7于2015年1月到會館工作，2月份做SPA領班，參與犯罪時間較短，在整個犯罪中起幫助作用，且有被告人及同案人供述，證人證言及扣押會館文件等證據(jù)予以證實。故對五名被告人及其辯護人的辯解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信；公訴機關指控五名被告人犯組織賣淫罪的公訴意見，本院不予支持。五名被告人的行為均符合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的構成要件，均應認定為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
關于九名被告人及其辯護人均辯解辯稱會館存在充值優(yōu)惠、顧客使用抵用券消費，且有出庭的證人證言予以證實，審計報告不客觀、不真實、不完整，不能以審計報告認定犯罪數(shù)額的辯解辯護意見，經查證，審計報告系由審計機構按照程序依據(jù)記賬憑證及電子賬冊作出的，審計程序合法，被告人供述及會館內的證人均證實了顧客消費結賬的程序，服務員或者樓層吧臺員工及時將消費項目輸入系統(tǒng)，輸錯時還可通過系統(tǒng)更改，會計王某丙的證言證實因充值時已經收取過現(xiàn)金，抵用券和充值卡消費結賬時不再輸入電腦系統(tǒng)，電腦消費記錄的電子賬冊客觀真實，在案被告人供述、證人證言予以證實，審計機構根據(jù)會館結賬系統(tǒng)作出的審計報告客觀真實，故對九名被告人及辯護人的該辯解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九名被告人的辯護人均辯稱SPA不屬于賣淫，該部分涉案數(shù)額應當予以扣除的辯護意見，經查證，賣淫系一方支付金錢從對方獲取性滿足，不局限于兩性之間性行為，溫馨港灣老式中醫(yī)部色情按摩系技師通過提供色情服務滿足顧客性刺激獲取金錢，由在案證據(jù)有嫖客和技師等人的證言及被告人供述予以證實，故對該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被告人王某1辯解其不清楚非法經營，辯護人辯稱王某1與非法經營無關，會館存在充值優(yōu)惠活動，扣除折扣后難以達到非法經營罪的追訴標準的辯解辯護意見，經查證，會館內存在未辦理煙草專賣許可的情況下，非法銷售香煙，被告人王某1利用與孫遂立的夫妻關系對非法銷售香煙行為實施了相應的管理，亦取得了相應收益；相關被告人供述、證人證言能證實電子賬冊的真實性，審計報告合法有效，故對該辯解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被告人劉某2辯解其系公司副總，沒有決策權，在賣淫活動中起協(xié)助作用，劉某2的辯護人辯稱劉某2不是組織者、策劃者和指揮者，未采取招募、雇傭、容留等手段，在案證據(jù)顯示劉某2未參與管理的辯解辯護意見，經查證，劉某2系會館的副總經理，負責會館全面管理工作，并領導質檢部對特服部門和色情SPA部門進行監(jiān)督，對技師和小姐衣著、服務等制定詳細的要求，質檢部進行檢查發(fā)現(xiàn)不符合規(guī)定時給予處罰，其實質上對會館色情SPA部門和特服部門進行管理，其行為符合組織賣淫罪的構成要件，有在案其他被告人供述、證人證言予以證實，故對被告人及其辯護人的辯解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劉某2的辯護人辯稱劉某2于2013年6月入職，不清楚會館沒有煙草零售許可證，未參與非法經營，非法經營數(shù)額未達到法律規(guī)定的追訴標準，不構成非法經營罪的辯護意見，經查證，被告人劉某2系會館日常運營的負責人，任職后在購買香煙的手續(xù)上簽字，且對會館總營業(yè)額進行提成，其中包含香煙銷售收入，經司法會計機構審計，違法經營數(shù)額達到法律規(guī)定的追訴標準，故對辯護人的該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
關于被告人張某4及其辯護人辯解辯稱其行為系協(xié)助組織賣淫行為，不構成組織賣淫罪的辯解辯護意見，經查證，張某4系“大鐘部”領班，直接對賣淫小姐進行管理和培訓，安排小姐到會館房間提供賣淫服務，系組織賣淫行為，其行為符合組織賣淫罪，故對該辯解辯護意見，本院不予采信。關于辯護人辯稱張某4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可對其從輕處罰的意見，經查，張某4到案后能夠如實供述其與同案被告人的犯罪行為，系坦白，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故對該辯護意見，本院予以采信。
關于被告人楊某甲的辯護人辯稱楊某甲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所起作用較小，到案后認罪態(tài)度較好，且具有悔罪表現(xiàn)，依法對其從輕處罰的辯護意見，經查證，被告人楊某甲任會館出納，所起所用較小，到案后如實供述其與同案被告人的犯罪行為，系坦白，可對其從輕處罰，故對其意見，本院予以采信。
被告人王某1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情節(jié)嚴重，依法應在“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量刑處罰；所犯非法經營罪，依法應在“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者單處違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的法定刑幅度內量刑處罰。被告人王某1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被告人王某1一人犯數(shù)罪，應予以并罰。
被告人劉某2犯組織賣淫罪，情節(jié)嚴重的，依法應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幅度內量刑處罰；所犯非法經營罪，依法應在“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或者單處違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的法定刑幅度內量刑處罰。其在非法經營共同罪中所起作用較小，系從犯，依法可對從輕處罰。其到案后如實供述自己與同案被告人的犯罪事實，系坦白，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被告人劉某2一人犯數(shù)罪，應予以并罰。
被告人付某3、張某4所犯組織賣淫罪，情節(jié)嚴重，依法均應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幅度內量刑處罰。被告人朱某6、楊某5、弋某7、李某8所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情節(jié)嚴重，依法應在“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的幅度內量刑處罰。六名被告人到案后均能夠如實供述自己與同案被告人的犯罪事實，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
被告人楊某甲所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依法應在“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幅度內量刑處罰。其到案后能夠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可對其從輕處罰。
依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三百五十八條第一、三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條，第六十四條，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六十九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果
一、被告人王某1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5萬元；犯非法經營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并處罰金人民幣15萬元，決定合并執(zhí)行有期徒刑五年零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20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11日起至2020年8月10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二、被告人劉某2犯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并處罰金人民幣10萬元；犯非法經營罪，判處有期徒刑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2萬元，決定合并執(zhí)行有期徒刑十一年零三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12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5日起至2026年5月4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三、被告人付某3犯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一年，并處罰金人民幣10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5日起至2026年2月4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四、被告人張某4犯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并處罰金人民幣8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5日起至2025年2月4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五、被告人楊某5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零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5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5日起至2020年8月4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六、被告人朱某6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零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5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5日起至2020年8月4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七、被告人弋某7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4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5日起至2020年2月4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八、被告人李某8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人民幣4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2月5日起至2020年2月4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九、被告人楊某甲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并處罰金人民幣1萬元。
（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3月30日起至2016年3月29日止。所判罰金限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繳納完畢。）
對偵查機關移送扣押的11條紅旗渠香煙、7條帝豪香煙依法予以沒收，犯罪工具5樓大廳電腦主機一臺、一樓大廳服務器依法予以沒收；對被告人王某1（與孫遂立共同）違法所得人民幣9355883.11元依法予以追繳，其中王某1借予張全海的30萬元、借予方小巧的111萬元（已查封方小巧的兩套房產，房產分別位于鄭州市二七區(qū)保全街5號4號樓3單元5層東戶、二七區(qū)苑陵街16號1層1078號）已采取扣押查封措施，依法追繳后可抵償王某1、孫遂立相應違法所得追繳數(shù)額；對被告人劉某2、付某3、張某4、楊某5、朱某6、弋某7、楊某甲的違法所得依法予以追繳。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河南省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五份。
審判人員
審判長韓軍營
代理審判員潘雪濤
代理審判員李丹輝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二月五日
書記員
書記員謝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