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理法院： 廈門市思明區(qū)人民法院
案 號： （2017）閩0203刑初811號
案件類型： 刑事
案 由： 組織賣淫罪
裁判日期： 2018-06-25
備注：《刑法》483條罪名的最新的刑法理論和量刑標準，蘇義飛律師均做了注釋講解，需要了解本罪的詳細講解內容請點擊組織賣淫罪。
審理經過
廈門市思明區(qū)人民檢察院以思檢公訴刑訴（2017）836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付某1犯組織賣淫罪、非法持有毒品罪，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和李某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于2017年7月3日向本院提起公訴。2017年8月10日，廈門市思明區(qū)人民檢察院以思檢公訴刑變訴（2017）20號變更起訴決定書對被告人付某1犯組織賣淫罪，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和李某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變更指控。2018年5月21日，廈門市思明區(qū)人民檢察院以思檢公訴刑變訴（2018）3號變更起訴決定書對被告人付某1犯組織賣淫罪，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變更指控。2017年8月27日，李某在取保候審期間，在山東省煙臺市萊山區(qū)因協(xié)助組織賣淫被當?shù)毓矙C關刑事拘留，2018年1月17日，本院將李某移送山東省煙臺市萊山區(qū)人民法院并案審理。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因本案涉及個人隱私，故對被告人付某1組織賣淫罪和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不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對被告人付某1非法持有毒品罪公開開庭進行審理。廈門市思明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王琪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付某1、蔡某2、楊某3、朱某4、游某6、黃某5及辯護人劉軍鋒、占冬冬、蔣垂佳、王慶文、蔣仁福均到庭參加訴訟。案件審理期間，經公訴機關建議，本院于2017年10月9日決定延期審理，2017年11月9日恢復審理。經公訴機關建議，本院于2018年2月9日決定延期審理，2018年3月9日恢復審理?，F(xiàn)已審理終結。
一審請求情況
廈門市思明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
一、被告人付某1等人組織賣淫、協(xié)助組織賣淫的事實
2014年12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付某1與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李某（已判決）等人合作，由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及李某通過微信等工具招攬嫖客，獲取嫖客住處、電話號碼等信息及談妥嫖資后提供給被告人付某1，再由被告人付某1組織賣淫女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等人到嫖客指定的酒店提供性服務，之后由被告人付某1根據約定的分成比例將賣淫女收取的嫖資進行分配。具體事實如下：
1.2014年12月至2016年9月24日間，被告人付某1組織賣淫女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為嫖客提供性服務共計803次，非法獲利共計人民幣128480元。
2.2015年2月至5月間，被告人蔡某2經與被告人游某6共謀，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介紹周某,4、朱某,4、陳某,4（乙）共計3名賣淫女，共同完成組織賣淫活動共計78次，收取介紹嫖客款項共計人民幣19975元。爾后，被告人游某6外出打工未再參與。2015年6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蔡某2單獨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介紹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共同完成賣淫活動共計161次，收取介紹嫖客款項共計人民幣41180元。
3.2014年12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楊某3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介紹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完成賣淫活動共計50次，收取介紹嫖客款項共計人民幣15230元。
4.2015年4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朱某4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介紹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共同完成組織賣淫活動共計407次，收取介紹嫖客款項共計人民幣122190元。
5.2015年6月至2016年8月間，被告人黃某5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介紹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共同完成組織賣淫活動共計64次，收取介紹嫖客款項共計人民幣19360元。
6.2016年8月至9月間，李某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完成賣淫活動共計27次，收取介紹嫖客款項共計人民幣8330元。
2016年9月24日凌晨，公安機關先后在廈門市青年陽光酒店、廈門市東方豪勝酒店查獲賣淫女陳某,4（甲）、陳某,4（乙）、周某,4及嫖客康某,4、林某,蘇某,4，又在廈門市藝真便利店抓獲被告人付某1，查獲正與其結賬的賣淫女王某,朱某,4、彭某,4，爾后在被告人付某1暫住處繳獲人民幣612600元等物品。公安機關還在被告人蔡某2、楊某3、李某、黃某5、游某6等人暫住處抓獲上述被告人，同時繳獲記賬本、手提電話等物品。
二.被告人付某1非法持有毒品事實
2016年9月24日凌晨，公安機關在被告人付某1暫住處繳獲其持有的共凈重69.9克的毒品甲基苯丙胺（冰毒）。
被告人付某1、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歸案后，均能如實供述上述事實。
為支持指控，公訴人在法庭上訊問了被告人付某1、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宣讀、舉示了六被告人的庭前供述與辯解、證人陳某,周某,4等人的證言、辨認筆錄、現(xiàn)場勘驗檢查筆錄、搜查筆錄、扣押清單、稱量筆錄、照片、銀行賬戶交易明細、記賬本、收銀臺日報表、房屋租賃合同、住宿登記表、監(jiān)控錄像截圖、行政處罰決定書、李某刑事判決書，被告人的戶籍資料、到案經過及訴訟文書等證據，認為被告人付某1組織多名賣淫女多次從事賣淫活動，其行為已構成組織賣淫罪；被告人付某1非法持有毒品，其行為構成非法持有毒品罪，被告人付某1身犯二罪，應數(shù)罪并罰。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組織賣淫，其行為均已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且系共同犯罪，被告人付某1、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到案后均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提請本院對六被告人依法懲處。
被告人付某1對指控的主要事實和非法持有毒品罪均不持異議，但辯稱：1.其行為不構成組織賣淫罪，其行為系介紹賣淫；2.其每次分得嫖資在50到100元間。其辯護人對指控的主要事實和非法持有毒品罪不持異議，但辯稱：1.公訴機關認定被告人付某1犯組織賣淫罪，定性錯誤，應依法糾正。被告人付某1沒有招募、雇傭賣淫女，沒有制定管理制度，控制多人賣淫，其行為只是為賣淫女與嫖客之間建立牽線搭橋，故被告人付某1的行為更符合介紹賣淫罪構成要件。2.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付某1非法獲利人民幣128480元，事實不清，證據不足。3.被告人付某1非法持有的毒品均被查獲，未流入社會，可以從輕處罰；4.被告人付某1具有坦白情節(jié)，依法可以從輕處罰。
一審答辯情況
被告人蔡某2及其辯護人對指控的事實和罪名均無異議。辯護人認為：1.被告人蔡某2具有坦白情節(jié)，且系初犯，平時表現(xiàn)良好，請求法庭對其從輕處罰；2.被告人蔡某2身患疾病，且家中尚有老母需要贍養(yǎng)，請法庭酌情從輕處罰；3.被告人蔡某2與游某6共同作案時，作用較小，人數(shù)有限，社會危害性較??；4.被告人蔡某2獲利金額應扣除性交易未成功而支付給賣淫女的打車費。
被告人楊某3、朱某4、黃某5對指控的事實和罪名均無異議。
被告人游某6對指控的事實和罪名均無異議。其辯護人對指控的罪名不持異議，但認為：1.被告人游某6自愿認罪，具有坦白情節(jié)，依法應當從輕處罰；2.被告人游某6系初犯；3.公訴機關認定游某6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完成賣淫次數(shù)的證據不足；4.被告人游某6主觀惡性較小，建議對其從輕處罰并適用緩刑。
本院查明
經審理查明：
一、被告人付某1等人組織賣淫、協(xié)助組織賣淫的事實
2014年12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付某1與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李某（已判決）等人合伙，由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及李某通過微信、發(fā)放小黃卡等方式招攬嫖客，獲取嫖客住宿酒店、電話號碼等信息，并與嫖客談妥嫖資，后依約提供給被告人付某1，再由被告人付某1組織賣淫女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等人到嫖客指定的酒店提供性服務。之后，被告人付某1將賣淫女上交的嫖資根據約定的分成比例分配給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等人。具體事實如下：
1.2014年12月至2016年9月24日間，被告人付某1組織賣淫女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為嫖客提供性服務共計803次，非法獲利共計人民幣64240元。
2.2015年2月至5月間，被告人蔡某2經與被告人游某6共謀，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組織周某,4、朱某,4、陳某,4（乙）共計3名賣淫女，共同完成組織賣淫活動共計78次，收取介紹嫖客款項共計人民幣19975元。爾后，被告人游某6外出打工未再參與。2015年6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蔡某2單獨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介紹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共同完成賣淫活動共計161次，從中分取嫖資共計人民幣41180元。
3.2014年12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楊某3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組織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完成賣淫活動共計50次，從中分取嫖資共計人民幣15230元。
4.2015年4月至2016年9月間，被告人朱某4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組織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共同完成組織賣淫活動共計407次，從中分取嫖資共計人民幣122190元。
5.2015年6月至2016年8月間，被告人黃某5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組織王某,周某,4、陳某,4（甲）、朱某,4、陳某,4（乙）、彭某,4共計6名賣淫女，共同完成組織賣淫活動共計64次，從中分取嫖資共計人民幣19360元。
6.2016年8月至9月間，李某通過上述方式，協(xié)助被告人付某1完成賣淫活動共計27次，從中分取嫖資共計人民幣8330元。
2016年9月24日凌晨，公安機關先后在廈門市青年陽光酒店、廈門市東方豪勝酒店查獲賣淫女陳某,4（甲）、陳某,4（乙）、周某,4及嫖客康某,4、林某,蘇某,4，又在廈門市藝真便利店抓獲被告人付某1，查獲正與其結賬的賣淫女王某,朱某,4、彭某,4，并當場自被告人付某1處扣繳人民幣14300元、蘋果牌iphone6手機1部、蘋果牌iphone6plus手機2部，爾后在被告人付某1暫住處繳獲人民幣612600元，作案工具避孕套130個、何某忠身份證2張、林翔身份證1張、記賬本6本、小米牌手機1部和自用ipad平板電腦1臺。公安機關還在被告人蔡某2、楊某3、黃某5、游某6等人暫住處抓獲上述被告人，同時自被告人朱某4處繳獲作案工具vivo牌X6S型手機1部、三星牌A7型手機1部和自用平板電腦1臺；自被告人蔡某2處繳獲作案工具記賬本6本、按摩小卡片8張、長虹牌手機1部、蘋果牌iphone4手機1部和自用紅米牌手機1部、蘋果牌iphone6手機1部；自被告人楊某3處扣繳作案工具蘋果牌iphone6plus手機1部；自被告人黃某5處扣繳作案工具蘋果牌iphone5手機1部、三星牌GT-S5360型手機1部、iphoneA1387手機1部、記賬本1本。
二.被告人付某1非法持有毒品事實
2016年9月24日凌晨，公安機關在被告人付某1暫住處繳獲其持有的共凈重69.9克的毒品甲基苯丙胺。上述毒品公安機關已上繳處理。
被告人付某1、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歸案后，均如實供述上述事實。
上述事實，有下列經庭審舉證、質證的證據證實，本院予以確認：
1．證人陳某,4（甲）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2016年9月24日3時許，其接到老板付某1電話，讓其去華昌路2號的青年陽光酒店提供性服務，價格是800元，其到了該酒店房間，同一名瘦男子發(fā)生性關系，后被警察抓獲，帶至派出所；同時證明當時房間內還有另一名女也在從事賣淫。
2．證人王某,4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其于2016年4、5月來廈門，通過付某1介紹客人賣淫；2016年9月24日凌晨，付某1介紹其去閩南大廈賣淫，嫖資是600元，付某1可以分到400多；清晨四點鐘，其去臺灣街對面食雜店找付某1準備結算，一并被警察抓住了；付某1的微信名是夜微涼。
3．證人朱某,4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其在2014年斷斷續(xù)續(xù)地跟著付某1賣淫；2016年4月，其又通過付某1介紹客人賣淫；2016年9月23日十一點，付某1介紹其去牡丹國際酒店1011房間賣淫，嫖資是800元；9月24日凌晨，付某1又電話通知其去蓮前西路愛丁堡酒店為客人提供性服務，嫖資是2000元；其后去臺灣街對面便利店找付某1結算，后來在該店中被警察抓住了；付某1的微信名是夜微涼。
4．證人彭某,4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2016年9月23日晚上，其通過付某1介紹到探索酒店6樓賣淫，價格是500元；24日晚上4、5點鐘，其去臺灣街找付某1結算，后與朱小芬一起去便利店買東西被警察抓獲。
5．證人周某,4、陳某,4（乙）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通過付某1介紹賣淫，并根據付某1談妥的價格、地點從事賣淫活動，同時證明其本人實際獲取的嫖資，付某1獲利情況。另周某,4證明其于2016年9月24日凌晨在角濱路附近接到付某1電話，讓其到東方豪勝酒店1021號房，說有客人要包夜，讓其過去。當晚其與嫖客一同被抓獲。陳某,4（乙）證明平時都是自己打車去的，沒有車接送，也沒有繳納管理費，也不用上班報道。車費有時客人會給，有時自己出，有時付某1會給報銷。陳某,4（乙）辨認出付某1是介紹其賣淫的男子。
6．證人康某,4的證言，證明2016年9月23日，其通過小黃卡聯(lián)系賣淫女到基入住的東方豪勝酒店上門服務，并付給賣淫女800元，發(fā)生性關系后，被警察抓獲。
7．證人林某,蘇某,4的證言，證明各自通過小黃某嫖的時間、地點，被抓獲的情況。
8．證人淦珊珊的證言及辨認筆錄，證明公安機關在其與付某1居住處華永天地915室查獲付某1吸食的冰毒、現(xiàn)金、避孕套、記賬本等物；同時證明付某1平時在介紹小姐賣淫；付某1的微信名是夜微涼。
9．微信聊天記錄，證明付某1、黃某5等人通過微信組織、聯(lián)系賣淫的相關事宜。
10．支付寶交易記錄查詢，證明被告人付某1自2016年8月至9月間，通過支付寶向楊某3、蔡某2、黃某5支付資金的金額、具體時間。
11．銀行賬戶交易明細，證明被告人付某1、李某、楊某3、黃某5、蔡某2、朱某4在2014年12月至2016年9月間的銀行賬戶資金收支情況，同時證明付某1賬戶向蔡某2、楊某3等人銀行賬戶轉入資金的情況。
12．記賬本，證明自蔡某2、黃某5、付某1處扣繳的記賬本有記錄介紹賣淫女賣淫的價格、時間、地點。
13．訪客登記單、臨時住宿登記表、酒店視頻截圖，證明周某,4、王某,4等人在酒店登記住宿。
14．搜查筆錄、稱重筆錄、扣押清單、現(xiàn)場照片，證實公安機關自被告人付某1、蔡某2等被告人處繳扣聯(lián)絡用的手機、記錄賣淫活動的記賬本、小黃卡、避孕套、現(xiàn)金、毒品。
15．廈門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檢驗報告，證明公安機關自付某1處扣繳的毒品疑似物系甲基苯丙胺以及具體重量。
16．毒品實物繳交收據，證明公安機關對繳扣的毒品已作上繳處理。
17．行政處罰決定書，證明被告人楊某3被行政處罰的時間、事由及具體行政處罰情況；周某,4等人因賣淫被行政處罰的情況。
18．李某的刑事判決書，證明同案犯李某因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已被刑事處罰。
19．被告人付某1的庭前供述、辯解及辨認筆錄，證明2014年12月左右，朱某4、李某、楊某3、黃某5找到其，讓其派女孩子到酒店賣淫；蔡某2和游某6是夫妻，也曾向其介賣淫，游某6也會電話與其聯(lián)系，介紹嫖客，提成費匯入蔡某2的銀行；賣淫女都是通過別人或自己來找其的，其記下賣淫女的聯(lián)系電話、微信名，并約定她們有來上班就到臺灣街一帶等其電話指令，上班時間比較自由，下班時間一般是凌晨4時多；皮條客接到客人要求叫小姐上門賣淫的電話后，皮條客再把客人入住的酒店及他們談好的賣淫價格電話告訴其，其根據皮條客提供的消息安排小姐上鐘；同時證明賣淫女、皮某客、其分成比例；其通過現(xiàn)金、銀行轉賬、支付寶、微信等方式向上述人員支付錢款；李某是固定在枋湖天天假期國際酒店發(fā)黃卡；其被繳獲的記賬本上有記錄一些組織賣淫的信息；2016年9月24日凌晨，被公安機關抓獲，一并抓獲三名女子，當場查獲其隨軍身帶的手機、記賬本等物；隨后，公安機關在其住處華永天地915室，查獲其本人吸食的冰毒、現(xiàn)金、記賬本等物。同時辨認出同案犯及賣淫女王某,4。
20．被告人蔡某2的供述與辯解，證明2014年1月份開始，其和丈夫游某6一起，有幫助付某1等人找嫖客、談好嫖娼價格，再通過電話、短信方式與付某1聯(lián)系，付某1通過轉賬將提成款支付給其；游某6主要負責發(fā)小黃卡，后來就沒有再做了。同時供述了相關嫖資價格、抽成金額；其介紹嫖客給付某1的，有記錄在被扣押的記賬本上；其丈夫發(fā)放一個月左右的小卡片后，其在電視上看到有人因發(fā)放小黃卡被抓，就改用微信搖一搖找附近嫖客；其丈夫負責發(fā)放小黃卡，其負責手機聯(lián)系介紹，并收取抽成。
21．被告人楊某3的供述、辯解及辨認筆錄，證明2014年12月通過在路邊、酒店門口發(fā)放小黃卡，談好價格后，再聯(lián)系付某1，把嫖客介紹給付某1；同時陳述嫖客支付的金額，付某1支付其報酬的比例、金額；同時證明付某1有吸食冰毒。
22．被告人黃某5的供述、辯解及辨認筆錄，證明其于2016年的1、2年前接到付某1電話，讓其通過微信開拓客源；其遂以艾某的微信號添加附近的人，問對方要不要小妹服務；談好價格后，其電話告知付某1客人住處，付某1會派小姐上門為客人提供性服務，其可以從中抽成，并供述了具體抽成比例。付某1通過支付寶和建行銀行賬戶向其支付抽成款，其與付某1合作；同時證明其與付某1開始合作的時間。
23．同案李某的供述、辯解及辨認筆錄，證明2016年3月左右認識東北老鄉(xiāng)付某1，其幫助付某1在枋湖客運站的天天假期酒店發(fā)小黃卡，每天報酬是100元；另外，付某1將小黃卡上的電話轉接到其工作手機上，其接到客人叫小妹的電話后，會和嫖客談好嫖娼的價格和地點，并將嫖客的需求信息轉達給付某1，付某1再安排女孩子到酒店賣淫；同時還證明通過轉賬收取付某1給付的錢款，付某1的微信名是夜微涼。
24．被告人朱某4的供述、辯解及辨認筆錄，證明2014年的一天，其知道付某1手上有許多賣淫女，遂通過手機聯(lián)系付某1，談好向付某1介紹客戶，付某1通過支付寶向其支付抽成費用；其通過多個微信號加微信網友，向他推薦賣淫的信息。
25．被告人游某6的供述、辯解及辨認筆錄，證明2015年上半年，其與妻子蔡某2沒有找到工作，后來其通過付某1的母親拿到付某1的電話，并與付某1聯(lián)系，談好由其找到嫖客，付某1安排小姐，付某1同意了，并談好抽成比例；其去找人印制了招嫖用的小卡片，并負責發(fā)放小卡片，其老婆負責接聽電話、談價格、聯(lián)系付某1安排賣淫女，記錄相應的賬目，分成的賣淫收入用于家庭開支。經辨認，指認出付某1。
此外，到案經過證明六被告人被抓獲情況，戶籍材料證明六被告人的自然身份情況，訴訟文書證明六被告人被采取強制措施的情況。
本院認為
關于被告人付某1行為是否構成組織賣淫罪，經查，1.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組織、強迫、引誘、容留、介紹賣淫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規(guī)定，以招募、雇傭、糾集等手段，管理或者控制他人賣淫，賣淫人員在三人以上的，應當認定組織他人賣淫。組織賣淫者是否設置固定的賣淫場所、組織賣淫者人數(shù)多少、規(guī)模大小，不影響組織賣淫行為的認定。2.本案被告人付某1、蔡某2等人及賣淫女周某,4、朱某,4、陳某,4（乙）等人證言可以相互印證，被告人付某1從事向嫖客介紹賣淫女至少從2014年開始至2016年9月被抓，證明被告人付某1相應犯罪活動具有長期性特征；且同案犯蔡某2、李某等人負責發(fā)放小黃卡，招驀嫖客均有一定計劃性；在案賣淫女周某,4、朱某,4等人證言證明上班時間雖然自由，但下班是四點，是根據付某1的指令前往酒店賣淫，同時明確賣淫結束后要與付某1進行結賬交款，與付某1的供述亦能相互印證，證明被告人付某1對賣淫女從事賣淫具有管理權，對賣淫女的賣淫活動具有控制和安排權限；綜上，本院認為被告人付某1、蔡某2與賣淫女周某,4等人已經形成一個系統(tǒng)的、有組織性的賣淫團伙，被告人付某1的相關行為符合司法解釋規(guī)定的組織賣淫。3.反觀辯護人及被告人否認本案系組織賣淫的辯解，忽視了被告人付某1糾集多名賣淫女，有團伙、有計劃，且長期控制賣淫人員從事賣淫活動等組織特征，故相關辯解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被告人付某1非法所得認定問題，經查，在案部分賣淫女的證言及記賬本、被告人付某1、楊某3等人供述均證明在案賣淫女存在一次賣淫收入人民幣400或500元，公訴機關依照每次人民幣600元價格，根據相關分成比例計算出付某1每次非法所得金額為人民幣160元證據不足，辯護人辯稱公訴機關認定金額證據不足的意見，可予以采納。本院認為，根據被告人付某1庭前供述和就低認定原則，被告人付某1分成比例可以認定為20%，每次賣淫價格認定為人民幣400元，根據在案同案犯協(xié)助賣淫次數(shù)，可知付某1組織賣淫次數(shù)，經計算被告人付某1非法所得至少是人民幣64240元。
關于被告人游某6協(xié)助賣淫次數(shù)認定問題，經查，公訴機關基于無法準確查明游某6協(xié)助組織賣淫次數(shù)，遂根據在案查明的被告人組織賣淫交易價格、提成比例、金額，結合游某6、蔡某2自付某1處收取錢款總金額，同時根據就低原則計算出相應協(xié)助組織次數(shù)，必然低于游某6實際次數(shù)，被告人游某6當庭對此無異議，故公訴機關認定可予支持，辯護人辯稱指控游某6協(xié)助賣淫次數(shù)證據不足的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關于賣淫人員未交易成功的打車費用應從非法所得扣除的辯解意見，本院認為賣淫人員打車費用，系為犯罪而列支的費用，是系犯罪成本，無論性交易是否成功，相關費用均不能從被告人非法所得中扣除，辯護人相關意見，本院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被告人付某1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組織6名婦女賣淫，其行為構成組織賣淫罪；被告人付某1違反國家對毒品的管制規(guī)定，非法持有毒品甲基苯丙胺69.9克，其行為構成非法持有毒品罪；被告人付某1身犯二罪，應數(shù)罪并罰；被告人蔡某2、朱某4、楊某3、黃某5、游某6協(xié)助付某1組織多名婦女賣淫，五被告人的行為均已構成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六被告人基于共同的犯罪故意、共同實施犯罪行為部分，系共同犯罪。被告人付某1、蔡某2、楊某3、黃某5、游某6歸案后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依法可從輕處罰。被告人付某1非法持有的毒品均被繳獲在案，社會危害得到相應控制，可酌情從輕處罰。結合考慮被告人蔡某2、楊某3、黃某5、游某6具備社區(qū)矯正條件，被告人朱某4尚須哺育幼兒，對五被告人適用緩刑，不致再危害社會，故本院決定對被告人蔡某2、楊某3、朱某4、黃某5、游某6宣告緩刑。辯護人的相應辯護意見予以采納。此外，應追繳各被告人的非法所得，扣押在案的作案工具應予沒收。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五十八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三款、第六十九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七十二條第一、三款、第七十三條第二、三款、第六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組織、強迫、引誘、容留、介紹賣淫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四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裁判結果
一、被告人付某1犯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十五萬元；犯非法持有毒品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元，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十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十七萬元。
（刑期自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9月24日起至2027年3月23日止；罰金應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二、被告人蔡某2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九個月，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緩刑考驗期自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應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三、被告人楊某3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緩刑二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
（緩刑考驗期自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應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四、被告人朱某4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一萬元。
（緩刑考驗期自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應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五、被告人黃某5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三個月，緩刑二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千元。
（緩刑考驗期自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應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六、被告人游某6犯協(xié)助組織賣淫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二千元。
（緩刑考驗期自判決確定之日起計算；罰金應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第二日起十日內繳納。）
七、追繳被告人付某1非法所得人民幣64240元，追繳被告人蔡某2、游某6共同非法所得人民幣19975元，追繳被告人蔡某2非法所得人民幣41180元，追繳被告人楊某3非法所得人民幣15230元，追繳被告人朱某4非法所得人民幣122190元，追繳被告人黃某5非法所得人民幣19360元。
八、被告人付某1處扣繳的人民幣626900元用于充抵罰金及追繳非法所得款共計人民幣234240元，剩余人民幣392660元發(fā)還被告人付某1；扣押在案的作案工具蘋果牌iphone4手機1部、蘋果牌iphone5手機1部、蘋果牌iphone6手機1部、蘋果牌iphone6plus手機3部、iphoneA1387手機1部、小米牌手機1部、vivo牌X6S型手機1部、三星牌A7型手機1部、三星牌GT-S5360型手機1部、長虹牌手機1部、避孕套130個、何志忠身份證2張、林翔身份證1張、記賬本13本、按摩小卡片8張均予以沒收；扣押在案的ipad平板電腦2臺分別發(fā)還相應被告人付某1、朱某4，扣押在案的紅米牌手機1部、蘋果牌iphone6手機1部發(fā)還被告人蔡某2。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本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廈門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判人員
審判長汪漳龍
人民陪審員柯麗英
人民陪審員陳云龍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八年六月二十五日
書記員
代書記員溫夢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