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由 濫用職權受賄挪用公款
案號 （2018）鄂2827刑初180號
本案由來鳳縣監(jiān)察委員會調(diào)查終結，來鳳縣人民檢察院以鄂來檢刑訴[2018]178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楊某某犯濫用職權罪、受賄罪、挪用公款罪，于2018年12月11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來鳳縣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粟良成、檢察官助理黃**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楊某某及其辯護人彭鋮珍、鄧莉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來鳳縣人民檢察院指控：
一、涉嫌濫用職權
被告人楊某某身為國家工作人員，時任百福司鎮(zhèn)建管辦主任，不正確履行工作職責，在明知套取危房改造資金違反法律法規(guī)，明知危房改造資金不能挪作他用的情況下，未提出反對意見，仍然安排建管辦工作人員分批次收集農(nóng)戶身份信息、編造報賬資料，虛報冒領危房改造資金用于特色民居改造，被央視曝光，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
二、涉嫌受賄人民幣15.1萬元
被告人楊某某在任某司建管辦主任和漫水鄉(xiāng)黨委委員、副鄉(xiāng)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收受他人財物共計人民幣15.1萬元，其中收受陳某1人民幣9.6萬元，向某1人民幣2.4萬元、劉某人民幣1萬元、魏某人民幣1萬元、周某人民幣0.6萬元、姚某人民幣0.3萬元、向某4人民幣0.2萬元。
三、涉嫌挪用公款人民幣5.9萬元
2015年10月至11月期間，楊某某與蔡某2、龍某1等人時常聚在一起玩“三公”（一種賭博游戲、系非法活動）。2015年11月7日（星期六），楊某某在龍鳳夏威夷小區(qū)門口的農(nóng)村商業(yè)銀行ATM機上分四次從“唐某”銀行卡中共計取出人民幣2萬元，與蔡某2、龍某1等人玩“三公”，但很快楊某某就將身上的2萬多元錢輸?shù)?。為了翻本，楊某某從龍?處借了約人民幣4萬元的高利貸用于玩“三公”，但很快楊某某又將借的錢全部輸?shù)簟榱诉€清高利貸，楊某某在半邊城逸家星城下面的農(nóng)村商業(yè)銀行ATM機上從“唐某”銀行卡中連續(xù)九次共計取出人民幣3.9萬元，償還了所借的高利貸。隨后，楊某某通過各種方式籌集資金，將挪用的人民幣5.9萬元全部歸還到“唐某”卡中。
2018年5月28日，來鳳縣監(jiān)察委員會決定立案調(diào)查楊某某涉嫌濫用職權一案，并口頭傳喚楊某某，楊某某主動到案并如實供述了其涉嫌濫用職權罪的事實。楊某某在被留置期間，主動交代了監(jiān)察委尚未掌握的涉嫌受賄罪、挪用公款罪的犯罪事實。
2018年8月12日，楊某某主動提出上交涉案款物，并委托楊某代為辦理，后楊某先后兩次上交涉案款物共計人民幣10萬元。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一條、六十二條以及最高人民法院的相關司法解釋，可以從輕處罰。
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楊某某犯濫用職權罪、受賄罪、挪用公款罪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應追究其刑事責任。
被告人楊某某對指控事實和罪名均無異議，但對于打借條給陳某3的4萬元（陳某1的父親）認為是借的，后來由于小孩讀書、買車等原因沒有還。
被告人辯護人認為：1、對指控的濫用職權罪的事實和罪名無異議，但有坦白的從輕情節(jié)，可以判處免予刑事處罰。2、對于受賄罪15.1萬元中陳某1所行賄的9.6萬元有異議，認為其中有4萬元是楊某某向陳某1父親陳某3所借的借款，不應當認定為行賄。對于另外5.6萬元，陳某1實際只向楊某某行賄3萬元。3、對于挪用公款罪部分，對第一次挪用2萬元無異議，對第二次的3.9萬元認為是償還的債務，應當適用法律相關三月內(nèi)歸還的規(guī)定，不應認定為挪用公款。4、楊某某在被留置期間，主動交代了監(jiān)察機關尚未掌握的涉嫌受賄罪、挪用公款罪的犯罪事實。
審理查明以及相關證據(jù)如下：
一、濫用職權罪
被告人楊某某身為國家工作人員，時任百福司鎮(zhèn)建管辦主任，違反法律規(guī)定的程序和權限，在明知套取危房改造資金違反法律法規(guī)，明知危房改造資金不能挪作他用的情況下，仍然安排建管辦工作人員分批次收集農(nóng)戶身份信息、編造報賬資料，虛報冒領危房改造資金用于特色民居改造，被央視曝光，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jù)如下：1、物證：建管辦保管的1028張銀行卡。2、書證：楊某某戶籍資料、任職文件、捆綁農(nóng)戶花名冊、身份信息材料、危房改造資金撥付憑證、相關會議紀要、政策文件、百福司鎮(zhèn)特色民居工程款結算資料、報賬資料、銀行交易流水等。3、證人宋某、張某1、王某、張某2、陳某1、劉某、陳某2等人的證言。4、來鳳縣監(jiān)察委員會制作的視頻光盤110張。5、被告人楊某某的供述和辯解。
二、受賄罪
被告人楊某某在任某司建管辦主任和漫水鄉(xiāng)黨委委員、副鄉(xiāng)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收受他人財物共計人民幣15.1萬元。其中收受陳某1人民幣9.6萬元，向某1人民幣2.4萬元、劉某人民幣1萬元、魏某人民幣1萬元、周某人民幣0.6萬元、姚某人民幣0.3萬元、向某4人民幣0.2萬元。具體如下：
1、2011年12月24日，被告人楊某某任某司建管辦主任。2012年3月，百福司鎮(zhèn)擬計劃繼續(xù)在集鎮(zhèn)實施特色民居改造，當時陳某1找到被告人楊某某，兩人約定楊某某幫忙安排陳某1做集鎮(zhèn)特色民居改造項目，當時百福司鎮(zhèn)政府定價木格窗工程的價格是200元/平方米，雙方約定了按20元/平方米的價格給被告人楊某某提成。2012年農(nóng)歷10月的一天，陳某1到被告人楊某某的辦公室，按照他與楊某某之間的約定，清理出工程量2800多個平方米，應給回扣5.6萬元，算賬之后，陳某1就回去取錢并將人民幣5.6萬元送給了被告人楊某某。
2、2012年3月，被告人楊某某想買一輛車，準備從陳某3（陳某1的父親）借4萬元錢，陳某3說沒有錢，喊楊某某找陳某1借，2012年3月19日，陳某1就在銀行給楊某某轉賬了4萬元，直至案發(fā)之前，被告人楊某某一直沒有償還這4萬元。
另查明，陳某1在特色民居改造中2012年工程核算款為562058.09元，2013工程核算款為741893元，2014工程核算款為803277元，2015工程核算款為202896元。被告人楊某某于2017年2月19日購買別克昂科威一輛，總價格251900元，首付151900元。
3、2012年農(nóng)歷年底的一天，向某1以拜年的名義向被告人楊某某送錢4000元；2013年農(nóng)歷9月份的一天，被告人楊某某在辦公室內(nèi)告訴向某1手頭有點緊，需要借2萬元錢用一下，向某1就回去取了2萬元給楊某某送了過來。
4、2012年農(nóng)歷年底的一天，姚某來到楊某某辦公室，將3000元人民幣送給被告人楊某某。
5、2012年農(nóng)歷年底的一天，劉某在被告人楊某某位于百福司某政府宿舍的家中送人民幣1萬元給被告人楊某某。
6、2015年農(nóng)歷年底，魏某將被告人楊某某約至世紀金源大門口，在一輛黑色越野車（廣州本田CRV）上將一個內(nèi)裝1萬元現(xiàn)金的信封以拜年的名義送給了被告人楊某某。
7、2015年農(nóng)歷正月初下午的一天，向某4在被告人楊某某位于龍鳳夏威夷的家中送人民幣2000元給被告人楊某某。
8、2017年農(nóng)歷9月份左右的一天，周某與楊某某等人在楊某某位于龍鳳夏威夷的家中打牌，被告人楊某某因輸牌想翻本，向周某借了人民幣6000元。過了幾天，周某去看望被告人楊某某，說當時借給楊某某的6000元他不要了，讓他拿著打牌。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jù)如下：
1、書證楊某某戶籍資料等證明楊某某身份和家庭情況，妻子職業(yè)為人民教師；任職文件分別證明楊某某2011年11月24任某司鎮(zhèn)建管辦主任和任漫水鄉(xiāng)黨委委員、副鄉(xiāng)長的時間。
2、銀行交易流水證明2012年3月19日陳某1打款4萬元錢給楊某某。
3、工程資料書證明陳某1在特色民居改造中2012年工程核算款為562058.09元，2013工程核算款為741893元，2014工程核算款為803277元，2015工程核算款為202896元。
4、2017年機動車抵押貸款合同，證明被告人楊某某于2017年2月19日購買別克昂科威一輛，總價格251900元，首付151900元。
5、證人陳某1的證言（部分摘錄如下）：2012年年初，楊某某剛接任建管辦主任不久，我想繼續(xù)做特色民居改造項目的木格窗工程。我就找到楊某某，希望他將木格窗工程繼續(xù)給我做。楊某某問我180元每平方米做不做，（因為我以前在陳大明手里做木格窗是180元每平方米，窗戶做完后每平方米還要給陳大明20元，也就是160元每平方米做的，現(xiàn)在是180元每平方米，我覺得可以做）我說做。楊某某說合同按200元平方米簽，但是我的價格是180元每平方米，另外的20元我要給他，我明白這是他們的潛規(guī)則，我也答應了。不久后，楊某某和鎮(zhèn)政府就決定將木格窗工程給我做了。工程分兩批驗收的，第一批是2012年6月份，第二批是2012年10月份，兩批我一共做了2800平方米的木格窗，工程款是56萬元左右。另外我還做了兩戶的工程，工程總額11萬元左右，到2012年底，具體時間我記不清楚了，以領款單和我的銀行流水記錄為準，我到建管辦打了領款單，我記得當時還跟楊某某算了下工程量和應該給他多少錢，楊某某當時說他急著用錢，所以第一筆工程款到賬后，我將該給他的錢一次性給了他。建管辦是我打領單的當天還是第二天就把工程款打到我信用社的賬戶上。收到工程款后，我就從我信用社的卡上在銀行柜臺取了5.6萬元現(xiàn)金，這5.6萬元現(xiàn)金提到楊某某的辦公室（原來是民政的房子，楊某某的辦公室在二樓）交給楊某某，其他的我也沒有多說什么，就離開了。問：你給楊某某這5.6萬元人民幣有什么特征？答：其中5萬元是5扎，1萬元1扎，另外6000元是散的，都是紅版百元票面，錢用信用社提供的一個袋子裝著的。問：你為什么要給楊某某給這5.6萬元。答：楊某某任建管辦主任后，我找到他，希望他繼續(xù)將特色民居改造工程中的木格窗工程給我做，楊某某讓我按每平米20元給他回扣，我為了做這個工程就答應了。后來結賬時，楊某某跟我算了賬，他說他急著用錢，讓我一次給他，所以第一筆工程款到位后，我就一次性將5.6萬元都給了楊某某.我之所以愿意按照約定將這5.6萬元都給楊某某，一是因為我很感謝他將木格窗工程給我做，二是我要和楊某某搞好關系，以后能夠繼續(xù)給我給點工程做?；谶@兩點，我也就按照約定將這5.6萬元錢送給了楊某某了……問:你接著講楊某某找你借錢的情況。答：具體是哪一年我記不清楚了，以楊某某講的為準，當時楊某某找到我父親，說他想買車，還差點錢，想跟我父親借點錢，我父親讓楊某某找我，同時我父親也跟我說了這件事，并說給他借不要緊。楊某某也找過我，我答應給他借4萬元。隨后，我就給楊某某借了4萬元人民幣，錢是通過轉賬轉過去的。楊某某當時還給我打了借條，但是沒有約定還款時間和利息。問：這4萬元錢楊某某借了多久了？答：大概有5、6年時間了。問：你找楊某某要求他還錢沒有？答：我沒有找過楊某某還錢，我想的是如果楊某某主動給我還我就要，如果楊某某不給我還這筆錢，我也不打算要了，就當是我送給他了，因為我也想和他搞好關系，讓他給我搞點工程做。問：楊某某是否提過要給你還錢？答：楊某某從來沒有提過要給我還錢。問：楊某某是否有能力償還借你的4萬元錢？答：楊某某肯定有還錢的能力，他經(jīng)常打牌，而且打大牌，但是他一直拖著不給我還，估計也是沒打算還給我……證明陳某1向楊某某送5.6萬元錢以及“借”4萬元和一直不還的事實。
6、向某1、劉某、魏某、周某、姚某、向某2等人的證言證明向某1等人給楊某某送錢的事實。
7、被告人楊某某的供述和辯解（部分摘錄如下）：“作為我的收入，還他的4萬元是沒有問題的，但就拖著未還”“雖然我一開始是問陳某3借這筆錢，但實際這筆錢是陳某1借給我的，我也是一直知道是陳某1借給我的”“陳某1在特色民居改造的過程中也賺了不少的錢，也就慢慢的不想還這個錢了”
三、挪用公款罪
來鳳縣住建局下達危房改造資金指標后，由百福司鎮(zhèn)建管辦負責組織報賬資料，并同意管理撥付下來的危房改造資金，用于結算集鎮(zhèn)特色民居改造工程款。起初建管辦給施工方結算工程款時使用捆綁戶的銀行卡單筆轉賬，操作極不方便。為了方便資金的管理和結算工程款，被告人楊某某安排建管辦工作人員將每戶7500元危房改造資金集中到一張卡中，工作人員隨機從捆綁戶中挑選了一張卡（即“唐某”的銀行卡）用于集中資金?！疤颇场便y行卡平時由楊某某實際控制。
2015年11月7日（星期六），楊某某在龍鳳夏威夷小區(qū)門口的農(nóng)村商業(yè)銀行ATM機上分四次從“唐某”銀行卡中共計取出人民幣2萬元，與蔡某2、龍某1等人玩“三公”（一種賭博游戲、系非法活動），但很快楊某某就將身上的2萬多元錢輸?shù)?。為了翻本，楊某某龍?呈處借了約人民幣4萬元的高利貸用于玩“三公”，但很快楊某某又將借的錢全部輸?shù)?。為了還清高利貸，楊某某在半邊城逸家星城下面的農(nóng)村商業(yè)銀行ATM機上從唐某鳳”銀行卡中連續(xù)九次共計取出人民幣3.9萬元，償還了所借的高利貸。隨后，楊某某通過各種方式籌集資金，將挪用的人民幣5.9萬元全部歸還到唐某鳳”卡中。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jù)如下：1、物證唐某鳳”銀行卡。2、書證政策文件、財政撥款憑證、銀行交易流水等書證。3、證田某輝蔡某1斌龍某1呈等人的證人證言。
2018年5月28日，來鳳縣監(jiān)察委員會決定立案調(diào)查楊某某涉嫌濫用職權一案，并口頭傳喚楊某某，楊某某到案并如實供述了其涉嫌濫用職權罪的事實。楊某某在被留置期間，主動交代了監(jiān)察機關尚未掌握的涉嫌受賄罪、挪用公款罪的犯罪事實。
2018年8月12日，楊某某主動提出上交涉案款物，并委楊某超代為辦理，楊某超先后兩次上交涉案款物共計人民幣10萬元。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jù)如下：到案經(jīng)過、暫扣款物相關文書。
上列證據(jù)收集程序合法，內(nèi)容真實、有效，且能相互印證，可以證實上述查明的事實，本院依法予以確認。
關于被告人辯護人提出的被告人楊某某經(jīng)來鳳縣監(jiān)察委員會口頭傳喚，到案并如實供述了其涉嫌濫用職權的事實，當庭自愿認罪，屬于坦白，提出的被告人楊某某在留置期間主動交代監(jiān)察機關所沒有掌握的受賄罪、挪用公款罪的犯罪事實，應以自首論，與本院查明事實一致，予以采納。
關于被告人和被告人辯護人提出的收受5.6萬元數(shù)字不準確的問題陳某1勇證言和楊某某的供述共同證實，2012年3月，百福司鎮(zhèn)擬計劃繼續(xù)在集鎮(zhèn)實施特色民居改造，當陳某1勇找到被告人楊某某，兩人約定楊某某幫忙安陳某1勇做集鎮(zhèn)特色民居改造項目，雙方約定了按20元/平方米的價格給被告人楊某某提成陳某1勇證言證實2012年農(nóng)歷10月的一天陳某1勇來到被告人楊某某的辦公室，按照他與楊某某之間的約定，清理了工程量，最后清理出了大概是2800多個平方米，應給回扣5.6萬多元，算賬之后陳某1勇就回去取錢，將人民幣現(xiàn)金5.6萬元送給了被告人楊某某；楊某某的當庭供述也對收受5.6萬元沒有否定而是說記不太清楚，陳某1勇講的為準；書證“2012年民居改造工程資金驗收及資金匯總統(tǒng)計花名冊”證實核算的驗收資金為562058.09元，工程總共約2800多立方，陳某1勇所說的回扣5.6萬元是相互吻合的。通過證人證言、被告人的供述和書證等證明的事實前因后果清楚、符合邏輯、相互印證，對被告人和被告人辯護人的意見不予采納。
關于被告人提出的收陳某1勇4萬元是借款后來由于小孩讀書、買車所以沒有還和被告人辯護人提出的收受的4萬元為借款，是陳某3國打的借條，不能認定為受賄的問題。書證楊某某戶籍資料、銀行交易流水證明、工程資料書、2017年機動車抵押貸款合同陳某3國陳某1勇證言、楊某某供述等證據(jù)證實，雖然楊某某2012年3月借錢4萬元買車屬實，但2012年農(nóng)歷10月收陳某1勇5.6萬元，2017年2月19日又首付151900元，購買了一輛價值251900元別克牌小車，楊某某夫妻雙方有正式工作，住來鳳縣龍鳳夏威夷3棟804室，在6年多的時間里，被告人完全有能力償還4萬元的借款卻一直不還；雖然借條是寫陳某3國的名字，陳某3國明確告訴楊某某要陳某1勇借錢，2012年3月19陳某1勇轉賬給楊某某4萬元，實際出借人陳某1勇，需要還款的實際對象也陳某1勇；從2012年起陳某1勇一直在百福司特色民居中做工程，2012陳某1勇結算工程款562058.09元，向楊某某送錢5.6萬元，2013年到2015陳某1勇共結算工程款1748066元，在這其間陳某1勇一直沒有找過楊某某還錢，楊某某也沒提過要陳某1勇還錢，雙方有一種特殊的利益關系，在監(jiān)察機關的訊問中，被告人楊某某也多次供陳某1勇在特色民居改造的過程中賺了不少的錢，也就慢慢的不想還這個錢了。綜上，對被告人及被告人的辯護意見不予采納。
關于被告人辯護人提出的挪用公款第二筆3.9萬元屬于債務且已及時還清，不構成挪用公款罪問題。被告人楊某某使用公款的最終目的是用于賭博，不論先挪用再賭博還是先賭博再挪用，其本質(zhì)都是用于賭博，均系進行非法活動，適用“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挪用公款歸個人使用，進行非法活動”，不適用“挪用公款數(shù)額較大、超過三個月未還”，對被告人辯護人的意見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被告人楊某某身為國家工作人員，任某福司鎮(zhèn)建管辦主任期間，在明知套取危房改造資金違反法律法規(guī)，明知危房改造資金不能挪作他用的情況下，濫用和超越職權，安排人員分批次收集農(nóng)戶身份信息、編造報賬資料，虛報冒領危房改造資金用于特色民居改造，被央視曝光，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其行為已構成濫用職權罪；被告人楊某某利用職務之便，收受他人財物，為他人謀取利益，共計人民幣15.1萬元，其行為已構成受賄罪；被告人楊某某挪用公款用于賭博，進行非法活動，數(shù)額較大，其行為已構成挪用公款罪。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楊某某犯濫用職權罪、受賄罪、挪用公款罪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指控罪名成立。
被告人楊某某到案后如實供述了自己的濫用職權罪的犯罪事實，系坦白，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楊某某在留置期間主動交代監(jiān)察機關沒有掌握的受賄和挪用公款的犯罪事實，均系自首，均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楊某某主動提出上交涉案款物，并委楊某超代為辦理，兩次上交涉案款物共計人民幣10萬元，可以從輕處罰；被告人楊某某所挪用的資金屬于扶貧領域的資金，應從重處罰。綜上，根據(jù)被告人楊某某犯罪的事實、情節(jié)，經(jīng)本院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八十四條、第三百八十五條、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六十七條、第六十一條、第六十二條、第四十五條、第五十二條、第五十三條、第六十四條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楊某某犯濫用職權罪，免予刑事處罰，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二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10萬元，犯挪用公款罪，判處有期徒刑七個月，數(shù)罪并罰，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10萬元。（刑期從判決執(zhí)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zhí)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8年5月29日起至2019年11月28日止，罰金限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nèi)繳納。）
二、對被告人楊某某違法所得15.1萬元予以追繳，上繳國庫（其中10萬元已經(jīng)上交來鳳縣監(jiān)察委員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天起十日內(nèi)，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書面上訴的，應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張 偉
審 判 員 吳 文
人民陪審員 陳龍福
二〇一九年四月十五日
書 記 員 嚴 哲
